“攻擊它的關節！”我揮動紫薇劍砍向棺煞的後腿，劍鋒切開皮肉，噴出的不是血，而是黑糊糊的黏液，腥臭難聞，“它的人腿關節是弱點！”
蟒天鳳的斬妖劍立刻跟上，青藍色的劍鋒精準刺入棺煞的膝蓋。棺煞發出一聲不似牛也不似人的慘嚎，跪倒在泥裡，激起漫天黑泥。
就在這時，河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整段乾河溝劇烈震顫，黑泥大麵積塌陷，露出底下的青石板——石板上刻著個巨大的牛頭圖案，正中央的位置，口更大的棺材半截露在外麵，棺木上爬滿了暗紅色的符咒。
“是子母棺！”天師虎的拂塵指向那口大棺材，“小寶的棺材隻是外層，真正的東西在下麵！”
陳實的設備突然爆表，屏幕上的紅光幾乎溢出：“任姐，這口棺材裡的能量源是之前的十倍！它在吸收周圍的怨氣！”
牛形棺煞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掙脫雷網的束縛，用頭死死頂住那口大棺材，像是在阻止我們靠近。它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黑毛大把脫落，露出底下的白骨，卻仍在嘶吼著抵抗。
“它在保護棺材？”劉老漢突然蹲在地上哭，“小寶啊，你咋護著害你的人啊！”
棺煞聽到哭聲，動作明顯頓了頓。我趁機揮劍砍斷它的脖頸，黑血噴湧而出，濺在大棺材的符咒上。符咒突然亮起紅光，大棺材劇烈震動，棺蓋縫隙裡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在流血。
“快退！”我拽著眾人往後撤，“這棺材要開了！”
話音未落，大棺材的蓋子“砰”地炸飛，碎片衝天而起。裡麵沒有屍體，隻有堆扭曲的白骨，上麵套著件破爛的藍布褂子——是郝永安常穿的那件。白骨中央，躺著個生鏽的鐵盒，盒蓋上刻著個牛頭印記。
鐵盒剛被陳實用特製鑷子夾起，整段乾河溝突然劇烈搖晃，青石板上的牛頭圖案亮起紅光，無數血線從圖案裡竄出，在半空織成個巨大的牛頭虛影，正對著郝家的方向咆哮。
“是牛魔王的真身！”蟒天花的陰陽鏡射出白光，與血線碰撞出刺目的火花，“它感應到鐵盒被打開了！”
郝家方向騰起的黑煙越來越濃，隱約能看見個巨大的牛影正在靠近，每走一步，地麵就震顫一下。陳實的設備發出絕望的警報：“靈能指數突破五千了！它在完全體化！”
鐵盒被打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裡麵沒有金銀財寶，隻有半塊帶血的紅布，幾張泛黃的紙，還有枚生鏽的銅鈴鐺——鈴鐺上刻著的“安”字，和小寶棉襖上的一模一樣。
“是我叔的賬本！”郝大民認出了那些紙，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這上麵記著……記著三年前買毒藥的事！還有……還有埋屍的地點，就是這乾河溝！”
泛黃的紙上，郝永安歪歪扭扭的字跡記錄著驚悚的真相：他因賭債纏身，偷了老劉家準備給小寶治病的錢，被發現後竟狠心將孩子殺害，埋在乾河溝，還殺了小牛犢來掩蓋罪行，用小牛的殘肢鎮壓小寶的怨氣。
“畜生！”劉老漢氣得渾身發抖，抓起鐵鍬就要往郝家衝，“我要劈了那殺千刀的！”
“彆衝動！”我按住他，眼睛盯著那枚銅鈴鐺——鈴鐺突然自己響了，發出“嗡嗡”的悶響，與遠處傳來的牛哞聲頻率完全一致，“這鈴鐺是用來勾連怨氣的！郝永安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在故意養煞！”
大棺材裡的白骨突然動了，像是被鈴鐺聲喚醒。那些骨頭慢慢拚湊起來，形成個模糊的人形，手裡還握著半截鐵鍬，正是三年前失蹤的小寶。
“娘……”人形白骨發出微弱的聲音，眼眶裡滲出暗紅色的液體，“我冷……”
劉老漢媳婦撲過去抱住白骨，眼淚滴在骨頭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小寶不怕，娘來接你回家了……”
就在這時，牛魔王的黑影已經衝到河溝邊，巨大的蹄子踏在青石板上，將牛頭圖案踩得粉碎。它張開巨口，噴出的黑霧瞬間籠罩了整個河溝，能見度不足三尺。
黑霧裡傳來無數淒厲的慘叫，像是有無數冤魂在被吞噬。我揮動紫薇劍劃出光弧，暫時劈開片清明，卻看見駭人的景象：血泥蟲在黑霧中瘋狂繁殖，鑽進接觸到的活物皮膚，被鑽進的人立刻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這黑霧能催生血泥蟲！”我用劍護住劉老漢夫婦，“陳實，啟動驅蟲聲波！”
陳實按下設備按鈕，高頻聲波瞬間擴散開來。血泥蟲紛紛從人體內鑽出，在地上抽搐成一團，但黑霧卻變得更加濃稠，甚至開始腐蝕法器——紫薇劍的光弧明顯黯淡了幾分。
“它在吸收冤魂的怨氣強化自身！”天師虎的拂塵白毛掉了大半，“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法器都會失效！”
牛魔王的巨影在黑霧中若隱若現，巨大的蹄子不斷踏擊地麵，青石板裂開道道縫隙，露出底下更深層的白骨——看來這乾河溝底下，埋的遠不止小寶一個。
“任姐，檢測到大量靈能波動！”陳實的聲音帶著驚慌，“是村裡的枉死魂被吸引過來了！它們正在被黑霧吞噬！”
黑霧中突然伸出隻巨大的牛蹄，朝著小寶的白骨踩去。劉老漢媳婦尖叫著撲過去護住白骨，卻被氣浪掀飛。我縱身躍起，紫薇劍凝聚全身力氣劈向牛蹄，劍鋒與蹄殼碰撞，竟被彈開，震得我虎口發麻。
“它的防禦又增強了！”蟒天鳳的斬妖劍也被彈回，劍鋒上出現個細小的缺口，“鱗片比之前硬了三倍！”
張玉龍突然喊道：“用小寶的紅棉襖！邪祟都怕至親的陽氣！”
劉老漢媳婦立刻將紅棉襖拋過來。我接住棉襖，突然發現布麵上的小老虎眼睛是用朱砂點的——這是道家的“點睛術”，能聚陽氣！
“黃小花，借你的治愈力！”我將紅棉襖裹在紫薇劍上，“我們給它來個陽火破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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