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花的天罡印光芒越來越弱——她自己也受了瘟毒影響，法力所剩無幾。
"彆...浪費力氣了..."我艱難地抬起手，擦去她的淚水，"帶我...去看看...他們..."
他們。黃小花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和陳實一起扶著我，走向祭壇廢墟的另一側。
月光下，小雅和其他亡魂靜靜地站在那裡，麵帶微笑。他們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但眼中的欣慰卻如此真實。
"謝謝..."我無聲地說。
小雅搖搖頭，做了個口型："該說謝謝的是我們。"
蟒天花姐妹並肩而立，對我行了個莊重的禮。陸無名則揮了揮僅剩的那隻眼睛，露出一個痞裡痞氣的笑容——這家夥，連死了都不改本性。
"珊姐！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到！"黃小花還在徒勞地往我體內輸送法力。
我搖搖頭，目光轉向陳實："u盤...第三個文件夾...密碼是..."
"彆說了！"陳實紅著眼睛打斷我，"你自己留著密碼！等你好了..."
我笑了笑，沒有再爭辯。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五臟六腑都被詛咒侵蝕，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警笛聲，但聽起來那麼遙遠，仿佛隔著一個世界。我的視線越來越暗，亡魂們的身影也逐漸消散。最後看到的，是三個夥伴痛哭的臉...
就這樣結束了嗎？
也好。
我緩緩閉上眼睛，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
至少，我們贏了。
黑暗。無儘的黑暗。
我感覺自己漂浮在一片虛無之中，沒有光，沒有聲音，甚至沒有時間的概念。這就是死亡嗎？
"任珊...任珊..."
遙遠的地方傳來呼喚聲，像是隔著厚厚的毛玻璃。我想回應，卻發現自己沒有嘴巴，沒有身體，隻有一縷微弱的意識在虛空中飄蕩。
"珊姐！求求你回來！"
這個聲音更清晰了，是黃小花。她在哭。我想擦去她的淚水，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天罡印的力量不夠...她的魂魄已經..."這是陳實的聲音，沙啞而絕望。
"不！一定有辦法！"徐曉倩打斷他，聲音裡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狠勁，"那個老道不是說..."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我又沉入黑暗。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奇異的感覺突然從"身體"深處升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扯我的靈魂，要將我拽回某個地方。
劇痛！撕心裂肺的劇痛！
我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光讓我立刻又閉上。全身每一寸皮膚都像被火燒過一樣疼痛，喉嚨乾得冒煙。
"她醒了！老天爺，她真的醒了！"黃小花的尖叫聲在耳邊炸開。
我再次嘗試睜眼，這次適應了些。模糊的視線中，三張憔悴的臉湊在病床周圍。黃小花的眼睛腫得像桃子，陳實的臉色比床單還白，徐曉倩的左臂打著石膏。
"水..."我擠出一個字，聲音嘶啞得不像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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