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知影這幾天忙於乘雲資本的事務裡,與嵐悉瑾的聯係自然是一片空白。
而學校裡,那位前任會長大人也仿佛和她成了徹底的陌生人。
走廊相遇,眼神都不曾偏移半分,擦肩而過時連空氣都是冷的。
單知影對此渾不在意。
這種徹頭徹尾的無視,卻讓嵐悉瑾心裡的不悅,在日複一日中滋生。
郊外,私家墓園。
紅色跑車孤零零停在肅穆的庭院外。
單知影推開車門,沿著熟悉的小徑往裡走。
接手這身體以來,她隻來過一次。係統任務和家族事務纏身,直到此刻才勉強抽身。
腳步在靠近一片靜謐區域時頓住。她倚在一棵蒼勁的老樹樹乾上,雙手環胸,目光投向不遠處那個半蹲著的身影。
單臨川。
他正用一方雪白的濕巾,極其專注緩慢地擦拭著一座大理石材質的墓碑。
那姿態,虔誠得如同在拂拭一件稀世珍寶,每一個邊角縫隙都不放過。
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他微垂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擦拭完畢,他將一束潔白的百合輕輕放在碑前。
那雙總是疏離冷漠的琥珀色眼眸,此刻竟清晰地流淌著一種近乎溫柔的哀思和深沉的懷念。
他伸出手指,指腹極其輕柔地拂過墓碑上鑲嵌的照片,在那裡停留了許久,仿佛在汲取某種早已逝去的溫暖。
半晌,他才緩緩收回手,轉過身。
視線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倚在樹乾下,正帶著探究目光注視著他的單知影。
單臨川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薄唇微微抿緊,眼神中飛快掠過一絲不自然。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好巧。”單知影站直身體,臉上掛著一絲辨不清真意的淺笑。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單知影沒回答,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徑自朝著方才單臨川停留的位置不遠處走去。
單臨川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單知影走到那座墓碑前,俯身,將手中帶來的白色鬱金香輕輕放下。
墓碑被打理得很乾淨,隻是上麵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碑文。
唯有鑲嵌的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眉目如畫,氣質高貴,帶著舊時光的優雅風華。
“和你一樣,”單知影直起身,聲音平靜無波,“來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