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他感覺此刻的自己正瀕臨死亡?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劇痛。
他閉上眼,撫在胸口的手猛地攥緊了衣料,指節用力到泛白,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
片刻後,他緩緩直起身走向窗邊。
手指無力地搭在窗台上,眼神空洞地望向遠處灰蒙蒙的海平麵,那裡麵盛滿了心死後的巨大悲哀。
他早就知道的……她對他的那點興趣,又能維持多久呢?
所以,現在是已經對他感到厭倦了,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投入彆人的懷抱嗎?
嗬……擔憂了這麼久、恐懼了這麼久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那麼,就這樣吧。
比起她先殘忍地開口將他拋棄,此刻自己先放手也許還能留下一點體麵。
當他再次抬起眼眸時,裡麵所有的痛苦和掙紮都已褪去,隻剩下一種比之前更甚的冰冷與漠然。
甚至比他在外人麵前監察部長那副令人望而生畏的形象,更加疏離,更加難以靠近。
——
單知影徑直朝著頂層組委會辦公室走去。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和肉眼可見的寒意,讓沿途遇到的工作人員紛紛屏息側目,不敢直視。
她毫無預兆地一把推開了組委會辦公室的門。
歐文正在處理文件,聞聲抬起頭,眉頭不悅地蹙起。
待看清來人是誰後,那絲不悅迅速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謹慎。
他輕輕推了推金絲眼鏡,“單會長?請問有什麼急事嗎?竟然連門都忘記敲了。”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提醒。
“總控室的事件報告,交上來了沒有?”單知影直接打斷他,聲音冷得發寒,沒有任何寒暄的意圖。
“已經呈送過來了。”歐文微微一愣,察覺到她不同尋常的情緒,小心地試探道,“是……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了嗎?”
單知影沒有回應他的問題,一把拿起桌上的報告快速翻閱起來。
通篇都是冠冕堂皇的推諉之詞,都在極力逃避責任。
“將監控室的最高權限,臨時開放給我。”她放下報告,命令道。
“抱歉……”歐文略微思索了一下,迎著她冰冷的目光,硬著頭皮回答,“賽事期間,您的身份是參賽者。開放監控權限給您,會嚴重影響到賽事的公平性原則。”
單知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冽眼神上下掃視著他,沒有再開口爭辯。
這次大賽的核心規則,允許一切發生。
實際上,相比往屆比賽中出現的重傷事件,這次的手段甚至算得上“溫和”。隻要不危及生命,組委會通常不會介入。
這件事,看來隻能她親自去查。
“如果還有其他任何需求……”歐文還想補充些什麼緩和氣氛。
然而單知影已經乾脆利落地轉身,大步離開,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歐文有些愕然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心底隱隱升起一股寒意。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讓她動這麼大的火……看來,有人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