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欽南的視線冰冷而陌生,像是從未認識過她一般。
單知影微微蹙眉,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比如詢問他找她做什麼或者等了多久。
然而,白欽南隻是極其冷漠地,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般收回了目光,決絕地轉身離去。
他刻意挺直了背脊,試圖維持最後的尊嚴,但那步伐卻不可避免地透出幾分淩亂與倉惶,背影在走廊燈光下拉出一道孤寂的影子。
相裡凜回頭看向單知影,薄唇微抿,語氣帶著一絲罕見的斟酌,“需要我……去向他解釋一下麼?”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任何解釋,在此刻看來都更像是一種勝利者的炫耀與施舍。
而且,作為情敵,他並不願意去主動修複她和那人的關係。
但,他調查過她的過往,知道這個叫白欽南的男人對她而言,似乎有些不同。
因此,即便內心對那人抱有十足的敵意,為了她,他也願意暫時放下身段。
“……不必。”單知影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一絲煩躁,不再多言,直接抬手關上了門,將相裡凜也隔絕在外。
剛才白欽南那完全陌生的眼神,讓她心頭莫名地竄起一股怒氣。
但她不想解釋,也認為沒有必要解釋。
理論上,這段由她主導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定下了規則,床伴需要保持身體的絕對“乾淨”,這是服務於她的基本要求。
這段關係本身就不對等。床伴的存在是為了滿足她的需求,這一點,他從一開始就該清楚。
因此,她從不認為自己需要為誰“守身如玉”。
雖然這段關係極度不平等,但她同樣給予了他們隨時喊停隨時離開的自由。
如果無法接受,大可以轉身就走。
她從不否認自己是個極度自私甚至堪稱惡劣的人。
外界的評價,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在意的價值。
所以,沒必要解釋。
如果接受不了,那就離開。
即使是他……也不例外。
腦中再次閃過白欽南那雙死寂又陌生的眼睛,單知影的眉頭蹙得更緊。
選擇離開是麼?很好,起碼沒有過度的糾纏,倒也省了她的事。
她迅速整理好衣物,麵色凝重地打開門。
現在,是時候去揪出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了。
另一邊。
白欽南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僵硬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反手鎖上了門。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有一個畫麵在反複循環播放。那扇打開的門後,相裡凜身上刺眼的曖昧痕跡,以及門內那個熟悉卻又無比遙遠的身影。
他一手死死撐住沙發靠背,另一隻手僵硬地撫上自己的左胸。
心臟……還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