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她反而預見了離界的終局。
她發現,無論她以何錨點觀測未來,總會在某一時間戛然而止。
長壽生靈、她自己、山川、森林……甚至是頑石,都在某一特定節點失去未來。
無數次嘗試,隻指向一個答案——
離界,在某種不可抗的力量下,毀滅了。
……
影像再次清晰時,瑟瑞娜已經變得更加內斂,也更加……非人。
她的眼神深邃如星辰,無儘的隱秘幾乎要噴薄而出,哪怕隻是8階的維度智者,卻給人一種超越神明的既視感。
這種變化極不可思議,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
薑林在那雙眼中,看到了他自己!
在瑟瑞娜的觀測視角中,無數條黯淡、戛然而止的時間線如蛛網般蔓延,然而,其中一條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支流上,模糊的身影出現了。
——那是初入迷霧世界,還在為生存掙紮的薑林。
“變數……真正的變數……”她的低語在薑林的意識中回蕩。
瑟瑞娜開始將注意力投向這條微弱的時間線,她看到薑林的掙紮、成長,獨特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與所有事物不同,薑林的時間並非線性,而是隨著他的每一次選擇,延伸出無儘的可能性。
瑟瑞娜看到了希望!
她開始布局,讓薑林避開那些導致不好結局的可能,甚至為此花費大代價使用識隱,以確保薑林能大概率晉升8階。
以她的能力,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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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瑞娜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偽神的意識,堪稱逆天。
但代價也是極大的,以8階之身,吸引某位不可名狀存在發動識隱,隻有失控這一種結局。
隱識結社星門途徑全員,加上瑟瑞娜本人,完成了這足以改命的儀式。
最後的最後。
瑟瑞娜隻剩一張人臉的模樣映入薑林意識,她的身體已經徹底化作一團布滿眼珠的肉瘤。
“薑林……一定要做……你自己的選擇……”
精致的花環掉落在地,這是她的結局。
隻有瑟瑞娜自己知道,她為何喜歡頭戴花環。
因為她在灰色的沙礫中行走了太久、太久……
彩色的花,可以為她無色的生命添上些許色彩。
……
光球徹底消散。
薑林的意識回歸獄界,他沉默著,眼中深邃的詭異幾乎要化作實質。
對這段影像,他有太多的不解和茫然。
瑟瑞娜這個女人的一生,本應是仇恨的、灰色的、絕望的……
但她最後並未選擇投身個人恩怨,而是將目光放在虛無縹緲的世界本源規則和離界的未來。
這些虛幻的彩色裝點了她灰色的一生,恰如那一頂花環。
說實話,薑林自認是個比較自私的人,根本不在意這些離他很遙遠的東西,但瑟瑞娜卻選擇了他,認為他可以為這個世界帶來改變。
何其荒謬!
“嗬……”薑林發出一聲輕笑。
他感謝瑟瑞娜的付出,沒有瑟瑞娜的識隱,他或許早就被高位存在盯上,身不由己。
但這不代表他認可瑟瑞娜的理念。
有仇就報,有怨必償!
他要做什麼,怎麼做,都是他自己選的,哪怕因此毀滅了世界也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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