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見三人離開立刻轉身,快步鑽進角落一間不起眼的木屋。穿過堆滿雜物的前廳,他推開一扇暗門,走進一間煙霧繚繞的密室。
密室中央的軟榻上,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男人正左擁右抱,手裡把玩著一枚發光的晶石。見刀疤臉進來,他懶洋洋地抬眼:“什麼事?”
刀疤臉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興奮,“老大!發現大魚了,好東西應該不少。”他說著,將剛才收到的遺物裡那枚銀鏈和另外兩件稍好的遞了上去。光頭男人頓時坐直了身子,推開懷裡的女人,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幾個人?實力怎麼樣?”
刀疤臉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三個人,就看清那個星篆者,另外兩個裹得嚴嚴實實,身形佝僂,看不清楚。”光頭男人沉吟片刻,揮手讓刀疤臉退下。他衝不遠處一個正喝酒的精瘦男人招招手,附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精瘦男人聽完,立刻將酒碗一墩,起身快步離開。
片刻後,隱晦的目光開始在集市中流轉,悄悄鎖定了那三個剛進來的陌生人。楊鋒帶著妮可和巴雷特穿梭在攤位間,看似在打量那些遺物,眼角的餘光卻早已捕捉到了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他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朝著洞窟深處人少的方向走去,同時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今天教你們新的一課,怎麼和最聰明的怪物戰鬥。”
楊鋒帶著妮可和巴雷特走進集市深處,嘈雜的人聲混雜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撲麵而來。兩側攤位上擺著的物件五花八門:鏽跡斑斑的機械零件泛著幽光,不知名獸類的利爪被串成項鏈,還有些裝在玻璃罐裡的粘稠液體,在石燈映照下折射出詭異的色彩。
“叔叔,他們在看我們。”妮可的聲音從帽兜下的耳麥傳來,帶著一絲警惕。她攥著自己的手掌,手掌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那些投向三人的目光裡,有好奇,有貪婪,更多的是不加掩飾的打量,像禿鷲盯著荒原上的獵物。
楊鋒腳步未停,目光掃過人群。角落裡幾個袒胸露背的漢子正交頭接耳,眼神頻頻掃向他們;攤位後戴獨眼眼罩的攤主假裝整理貨物,餘光卻始終黏在他們背上的行囊上;就連那些看似行色匆匆的路人,也總在擦肩而過時故意放慢腳步。
“彆抬頭,跟著我走。”楊鋒的精神力話語,精準傳入妮可和巴雷特的腦海,陽神麵具的白玉弧度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刻意繞開那些看似熱鬨的攤位,專挑人流稀疏的巷道穿行,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三個身影不遠不近地綴在身後——正是剛才在入口處交頭接耳的漢子,腰間的短棍跟換成了短刃。
“前麵有個酒館,進去躲躲?”巴雷特突然開口,金屬掌心在寬大披風的遮掩下悄悄凝聚著能量。楊鋒點頭。那酒館的木牌上刻著歪歪扭扭的“鐵壺”二字,門口掛著的獸皮簾子沾滿油汙,隱約能聽見裡麵傳出的劃拳聲。
掀簾而入的瞬間,濃重的酒氣與汗臭味撲麵而來,喧鬨聲驟然停滯,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射過來。酒館老板是個獨眼的老嫗,正用抹布擦著缺角的鐵皮酒杯,見三人進來隻是抬了抬眼皮,便問道:“喝酒還是歇腳?”
“來兩碗牛奶、一碗烈酒。”楊鋒摘下腰間的錢囊放在桌上,指節敲了敲桌麵,叮囑道:“要乾淨的,我們需要一個包間。”
老嫗瞥了眼他腰間露出的星篆者共鳴石,渾濁的獨眼裡閃過一絲精光,轉身讓後廚準備起來,同時碰了碰灶台邊的銅鈴。清脆的鈴聲在嘈雜中毫不起眼,卻讓角落裡一桌穿黑衫的漢子交換了個眼神。
妮可剛摘下帽兜想喘口氣,就被楊鋒按住腦袋重新罩好。“彆摘。”他聲音低沉,目光落在門口——剛才那三個跟蹤者正站在簾外,假裝整理靴子裡的石子,視線卻像釘子一樣釘在他們桌上。
“叔叔,他們是不是想搶我們的東西?”妮可的聲音帶著哭腔,透過耳麥傳來,小手緊緊攥著衣角。巴雷特的機械臂微微發燙,關節處發出細微的“哢噠”聲,他緊張的問道:“要不我把他們打跑?”
楊鋒按住他的肩膀,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說道:“彆衝動,這裡人太多,鬨起來不好脫身。”他站起身帶著兩個孩子,在老嫗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安靜的房間,剛入座妮可正要抬起牛奶喝掉,便被楊鋒一把攔住。
“這東西有毒……先倒掉,現在吃一顆聖侖給的藥,那玩意能減低器官的活性。幾分鐘後假裝中毒、趴在桌上等著就行。”楊鋒的神念傳入兩人的腦海,幾分鐘後感到藥效愈發明顯,楊鋒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頭有點暈啊!”話罷,握在手中的乾糧也應聲掉落,一頭便磕在桌麵上假裝昏迷。
妮可和巴雷特見狀,也趕忙開始假裝中毒的反應。妮可搖晃著想要起身,卻直接側身摔倒在一旁,兜帽將整張臉完全蓋住。巴雷特也是演技爆表,站起身來腳步踉蹌著走向木門,一個不小心便以頭搶地,直接摔出沉悶的響聲。
老嫗依舊在櫃台前招呼客人。等待足有數反分鐘,才來到後廚詢問:“廚子?你加的什麼藥?”廚子頭也不抬的說道:“不是說肥魚嘛!我加大了迷藥的劑量,應該已經發作了,那藥每次都能得手,怕啥呀!”
老嫗卻有些猶豫,遲遲沒有離開。廚子見狀立馬安慰道:“放心吧!桌椅防止毒素偵測的立場和房間的隔音立場會混淆的。就算沒有中毒,星篆者也奈何不了那些打手。”
老嫗這才走到包廂外,用掃帚輕輕挑開一條縫隙。觀察著裡麵的情況,見三人全部暈倒後,這才進入包廂檢查起來三人的身體狀況,通過遺物檢查發現三人身體機能下降,和中毒的反應基本相同。才轉身沉穩的走去彙報情況,回到櫃台前她再次敲響銅鈴。
坐在角落的幾名壯漢這才起身,窗外的聲音也接連走入。他們被猛地掀開包廂的獸皮簾子,冷風卷著塵土灌進來。剛才那個收遺物的絡腮胡男人,身後十幾個打手堵在門口,腰間的玄紋者共鳴石閃著暗紅光暈。
“星篆者大人,這麼不小心就被撂倒了啊?”絡腮胡獰笑一聲,手裡轉著枚鐵牌,他轉頭向著手下說道:“老大說,想請他們去後院喝杯好酒,聊聊‘生意’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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