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未亮,王誌便已起身。他站在窗前,望著遠處漸漸蘇醒的南域大地,心中仍在思索著鐘山的事。
昨日在分部休整時,他特意找了位本地修士打聽“鐘山”的下落,得到的答案卻讓他頗為意外——在南域,鐘山隻是邊陲地帶的一座普通山嶽,既無名山之氣,也無古跡之韻,甚至連修士都極少踏足,與他記憶中南京那座承載了千年曆史的鐘山判若兩地。
“邊陲……普通山嶽?”王誌指尖輕輕敲擊著窗沿,眉頭微蹙。
他清楚記得,南京的鐘山周圍,有玄武湖、朱雀山、九龍山、湯山等諸多地名,暗合四方神獸與龍脈之氣,絕非尋常之地。靈域的山川雖因萬年前的大戰有所變遷,但如此重要的地脈格局,怎會憑空消失?
“難道……是空間折疊?”王誌忽然想起敖頂天曾說過,活過萬年的大能能折疊山脈、封鎖空間。或許鐘山並未消失,隻是被某種力量隱匿,化作了邊陲的“普通山嶽”?
這個念頭讓他心頭一動。若真是如此,那鐘山之下,恐怕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與道祖傳承有關,甚至與那些失蹤的朋友有關……
“爸爸,該走啦!”小龍在識海中催促道,“雲朵姐姐都在外麵等你了。”
王誌收斂思緒,推門而出。廣場上,雲朵長老已帶著丹塵大長老等候在飛舟旁,昨日挑戰他的李炎也在其中,隻是看向他的目光已沒了之前的倨傲,多了幾分敬畏。
“王道友,久等了。”丹塵撫須笑道,“今日前往總壇,路上可能會多些盤查,還望道友海涵。”
王誌點頭:“理應如此。”
飛舟緩緩升空,朝著丹宗總壇的方向飛去。與前往分部時不同,這一路的盤查確實頻繁了許多。每隔百裡,便會有身著不同服飾的修士攔下飛舟,核對身份、通報事由,態度恭敬卻一絲不苟。
“這些都是依附於丹宗的勢力。”雲朵長老見王誌好奇,解釋道,“總壇周圍百裡,聚集了近百個家族和宗門,他們世代受丹宗恩惠,自發組成了護衛隊,負責警戒安防。”
王誌心中了然。這便是丹宗的高明之處——以丹藥結善緣,以恩惠聚人心。看似鬆散的聯盟,實則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難怪萬年來風雨飄搖,丹宗卻始終屹立不倒。
“我丹宗自成立以來,便秉承‘與人為善,救死扶傷’的理念。”雲朵長老眼中帶著自豪,“無論修為高低、種族差異,隻要有傷病,丹宗都會儘力救治;隻要真心向道,丹宗也願傾囊相授基礎丹術。久而久之,自然得了眾人的敬重。”
她頓了頓,繼續道:“彆的宗門或許會為了資源爭鬥不休,但丹宗不會。我們堅信,種下善因,終得善果。就像中域大戰時,各方勢力願意馳援,並非全因盟約,更多的是感念丹宗昔日的恩情。”
王誌深以為然。在修真界,實力固然重要,但能像丹宗這樣,以仁心聚人脈,以丹藥結善緣,才是真正的長久之道。這種利益與恩情交織的關係,遠比單純的武力威懾穩固得多。
飛舟穿過層層盤查,終於在黃昏時分抵達了丹宗總壇。
遠遠望去,總壇坐落在一座名為“丹崖”的山峰之上,峰下雲霧繚繞,隱約可見無數藥田層層疊疊,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藥香,令人心曠神怡。主峰之上,一座通體由琉璃打造的丹爐雕塑直插雲霄,陽光下熠熠生輝,正是丹宗的象征。
“好一處靈地。”王誌由衷讚歎。此地的靈氣不僅濃鬱,更帶著一股溫和純淨的氣息,顯然是常年被丹藥滋養的緣故。
飛舟降落在總壇廣場,早有數位身著紫袍的長老等候在此。為首的是一位麵容清臒的老者,雙目深邃,周身藥香若有若無,修為竟已達到星空境後期,顯然是丹宗的核心人物。
“這位便是王道友吧?老夫丹玄,忝為丹宗宗主。”老者拱手笑道,聲音平和卻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見過宗主。”王誌回禮。
丹玄側身引道:“一路辛苦,先入殿歇息。我已備下薄宴,為道友接風。”
大殿之內,早已擺滿了宴席,席間坐著十數位氣息沉穩的老者,顯然都是丹宗的高層。他們看向王誌的目光各異,有好奇,有審視,還有幾分探究——顯然,關於他能煉製丹紋丹藥的消息,早已傳到了總壇。
宴席上,丹玄並未急著提及丹道之事,隻是與王誌閒聊南域的風土人情,偶爾問及中域大戰的細節,言語間透著長者的溫和與睿智。
酒過三巡,丹玄才話鋒一轉,看向王誌:“王道友,實不相瞞,此次請你前來,確實有一事相求。”
王誌放下酒杯,坦然道:“宗主但說無妨。”
“老夫想請道友指點丹宗弟子的丹術。”丹玄目光誠懇,“你也知道,丹紋丹藥對修士有多重要。可萬年來,丹宗能穩定煉出丹紋的,唯有寥寥數人,且多是高階丹藥。像道友這般,連聚氣丹都能凝結丹紋的,實屬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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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長老們紛紛點頭,眼中露出熱切之色。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揭開丹紋的奧秘。
王誌早有準備,微微一笑:“指點談不上。但我可以將煉製丹紋丹藥的心得與諸位分享。”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連丹玄都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王誌會如此爽快。要知道,丹紋心得可是每個丹師的不傳之秘,多少人求而不得。
“王道友……此話當真?”一位白須長老激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