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有一群怨靈,憤怒嘶吼,質問陸星河。
陸星河冷笑:“有膽子,就站到前麵來,躲在彆人身後來問我,不覺得丟臉?你們是沒斷奶的孩子嗎?”
下一刻,陸星河前排的一群怨靈,突然麵容,身材,服裝變化,如同換了一個人。
在這個城池內。
所有的一切,是分開的,但也是一體的。
這就是它們最大的恐怖。
你無法磨滅它們,隻要有一個還存在,很快就能讓其他被磨滅的又恢複,源源不絕,死之不儘。
陸星河淡定看著麵前的怨靈,看著它們血紅的雙眼,暴怒的表情。
然後陸星河開口道:“你們問我憑什麼?那我來和你們說說我的故事。”
“我叫陸星河,我小時候,親眼看到鄰居,為了一點利益之爭,活活打死了我母親。”
陸星河淡定開口。
這話一出,怨靈們都是一愣。
人心都是肉長得。
哪怕現在不是人,但在場的怨靈,也從不曾忘記,自己曾經是個人。
是人,就能理解,陸星河小時候的遭遇有多慘。
年幼喪母不罕見,世間很大,總有意外。
年幼看著母親被活活打死,絕對是人間慘劇,甚至對孩子而言,更是無法治愈的心靈創傷。
陸星河繼續道:“殺我母者,得到的判決是,坐牢十六年,你們說,這是憑什麼?”
怨靈們無言以對。
十六年,聽起來是個很漫長的數字,但至少還活著。
陸星河笑道:“所以自打那以後,我對於公道就沒有了信任,我決定,自己為自己討公道。”
“我隱忍了十六年,我享受了成長的快樂,完成了父母希望我長大的夢想。”
“我當過兵,完成了我作為一個享受國家福澤的人的回報。”
“我努力賺錢,給老父親留下一筆養老錢,雖然可能不夠,但我努力了。”
“我在殺母仇人回家之後,在他們全家團圓的時候,我上門滅了他們一家人,為我母親報了仇。”
說到這裡,陸星河突然咧嘴一笑,環視一圈那些怨靈:“你們之中,不會有人覺得我殘忍吧?說牽連無辜之類的話?”
一眾怨靈,默不作聲。
陸星河道:“現在,你們誰還想問憑什麼?”
怨靈們依舊沉默。
陸星河嘲諷:“所以,你們想明白了嗎?憑什麼?憑你們不敢,不敢,就什麼也沒有,不敢,就隻能受欺負,不敢,你們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我作為後來者,作為我們血脈的傳承者,我做到了你們都不敢做的事情,哪怕死了,我也無怨無悔,甚至死了,我也沒有放棄,我依然在為自己,為我們同胞努力。”
“你們扣押的那些玩家,他們是什麼?他們都是我們血脈傳承的後人,你們呢?就因為不敢,最後被殺了,生了怨氣,卻都發泄在自己血脈相同的後人身上?你們算什麼先人,算什麼前輩?”
說到最後,陸星河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對著那些怨靈的臉噴唾沫。
密密麻麻的怨念,具都無言。
陸星河暗道火候夠了,打鐵趁熱,直接攻關這些怨靈的內心。
當即,路星河道:“現在,我以半步多四十四號街區的負責人之名,要求你們,把所有玩家放出來,一個都不能少。”
“你們以前不敢做的事,我來做,你們以前無法庇護的家人,我來庇護。”
“如果你們還自認為是人類的先人,還想要讓我們的血脈延續,越變越好,那你們就按照我說的做。”
說完,陸星河義正言辭,滿身正氣,氣勢洶洶,一人對麵千萬怨靈,絲毫不慫。
怨靈們還在沉默。
陸星河卻不著急。
讓子彈飛一會兒。
片刻後,終於怨靈突然開始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