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好一會兒之後。
那老書生忍不住嗤笑:“能把這麼不要臉的話,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你還真是,真是……”
它想找個形容詞,卻發現,自己的學識之中,卻沒有能符合的詞彙。
畢竟陸星河不僅僅是不要臉,更是一種占據德行高度,反壓它們,然後一番斥責之後,還讓它們無條件幫襯,而且還是用這種和我無關,是你們自願幫襯的語氣。
反正啥好處都讓你占了,最後我們還得謝謝你讓我們醒悟,給我們機會是吧。
那中年將軍也是似笑非笑看著陸星河:“我們幫你,又有什麼好處?畢竟你也說了,命運是自己把握的,以前我們沒有把握住,現在我們想把握了。”
陸星河淡然道:“雖然不想說,但不可否認,一個大的集體之中,必須要有一個領頭人,集體未來變得如何,都要靠領頭人來帶,但凡出現第二個聲音,集體就算是廢了,絕無前途可言。”
“陸某不才,也算小有成就,雖不敢以賢者自居,卻也想一爭長短,如今與你們相遇,自是有一些緣分的。”
“我自信,跟我混沒錯,陸某但凡有機會,都會為自家手下謀取福利,此心,天地可鑒。”
“但你們是否願意,那要問你們自己,強扭的瓜你不甜,不情願的合作更是大害。”
“我不想我儘心儘力,卻被人拖後腿,如此,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合作。”
說完,陸星河就閉口不言。
這話意思很明白。
我有自信,但你彆管我為什麼有自信,到底有啥子自信,就問你們信不信。
信就合作,不信就拉倒。
這是有些耍賴的口氣。
但沒辦法,陸星河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做計劃的人。
再說了,半步多,幽冥,域外,山海界,神明,半神等等勢力,強者縱橫交錯,情況本就複雜多變,要隨機應變,有機會抓住,沒機會要穩住,那容的你計劃如何如何,當彆人都是蠢貨嗎?
或許陸星河可以畫餅。
但陸星河畫餅,都是有參考物的,感覺可以實現的,如半步多的一些操作,一些安排,說出來的話,很快能實現,而且是百分百讓吃餅者滿意,挑不出毛病。
都不知道怨靈需要什麼餅,怎麼畫啊?
所以乾脆不說。
但是這話落在怨靈耳中,卻是讓它們鬱悶,氣憤,不滿。
啥也沒有,開口就讓我們付出,這想的也太美了吧。
但是沒有怨靈反駁,而是所有怨靈,都看向了中年將軍四個人。
中年將軍有些啞口無言。
它是借用了陸星河的話來說,等於一次將軍。
現在好嘛,人家說話,滴水不漏,哪怕聽著很不靠譜,但也沒有任何危害不是。
這話裡話外,就聽出來一個字。
賭。
陸星河這是讓這些怨靈,賭他陸星河,是個有氣運的人,能做事的人。
賭贏了皆大歡喜。
賭輸了一無所有。
“我隻有一個問題問你。”
就在這時候,那老書生突然開口。
陸星河道:“老人家請講。”
老書生道:“如果有一天,我們再一次遇到了滅頂之災,你會與我們同在嗎?”
陸星河笑了:“你這話說的不對。”
老書生一臉不解。
陸星河道:“如果等到你們再次遇到滅頂之災,那隻能說明,我們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我已經不在了,因為這種情況下,我會死在你們前麵。”
“若我沒死,你們還是遇到了滅頂之災,那就是偷襲,我可以保證,偷襲者,不可原諒,誰欺辱兄弟姐妹,我滅祂全族,這是我的保證,信不信隨你們。”
老書生一愣,然後突然笑了,笑的老淚縱橫。
不少怨靈都受它感染,淚流滿麵。
富態老者歎息道:“內聖外王,何其難也。”
“但可以賭一賭,不是嘛?”中年將軍微笑。
溫婉女子也笑:“我是女子,聽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