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已經沒有了我的身影,
周圍太黑了,隻能看見那束光照亮的部分,我扶著牆壁摸索的前行,莫名感覺眼前的畫麵有些熟悉,
我融進黑暗裡,扶著牆壁往前走。摸到了一塊畫板,上麵還掛著畫,手微微一動,畫架就倒在地上,我本想去扶。可是往前走卻踩到了那幅畫。
右邊傳來踱步聲,我加速衝過去,可是黑暗裡,卻不小心滑倒在地。
我掙紮著爬起來,揉了揉胳膊。周圍傳來呼吸聲,明顯感覺到周圍有人。
我心下疑惑,這鬼地方還有人在。
“誰?出來!”
霎時,銀光扇動,從黑暗中砍過來一把刀,我堪堪閃過。
地下震動,感覺周圍要坍縮了。
我站在光束下,看著四周的黑暗,再次麵向那麵鏡子,鏡子裡已經照不出我的身影了。
“真的被困在這裡了嗎?”我喃喃道。
嘻嘻
果然,這裡真的有東西,如今我隻是精神體,根本就使用不了任何皮膚。
黑暗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還有磨牙聲,他們奸笑著,笑聲又細又長。
我看著四周總覺得這些黑暗在動,就像畫裡的那些線條,慢慢流動。
有些線條裡伸出兩隻手,那兩隻手把線條扯開,裡麵冒出一張人臉,手跟臉的膚色都是正常的肉色,他露出獠牙,對我示威。
慢慢的,無數人臉冒出來。他們朝我的方向爬過來。
這束光成了我最後的庇護所,我拿起地上的畫筆。
拽過伸過來的一把手,一腳踏在他的脊背。另一隻腳踢向他的頭顱,印象中滾落的頭顱並沒有出現。而是我吃痛的倒吸幾口冷氣。
踢在他們身上就像踢在牆壁上一樣。
我心一橫,握著手裡的畫筆,往他們身上畫去,隻見,筆尖一觸碰他們,淒厲的喊叫就不絕入耳。
這個筆就像硫酸一樣,滴到他們身上,那處的肉色就慢慢融化掉。
而在特納麵前的這幅畫,在浩瀚的黑暗裡,無數雙地獄的手伸出,撕破黑暗,他們從黑暗中而來,而月光下是一位女巫手持火杖,她的腳下有無數的怪物,他們畏懼火焰,不敢上前,但又覬覦那把火杖。
女巫眼神堅定,對於怪物眼裡沒有一絲害怕。而那些怪物赤身裸體,擁護罪孽而來,眼裡是無限的貪欲。
特納滿意的看著眼前的畫,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又完成了一幅…”
我看著那些人眼裡隻升不減的殺意,凝了凝神,再次看向四周,剛剛那人扒開的縫隙裡,再沒有出來任何人,這倒是讓人感到驚訝,這些黑暗裡會有什麼呢?
當機立斷,踩著腳下的人跳進了他們扒開的縫隙裡。
我從那縫隙裡跳進了一個隧道,一路向下滾啊滾,又滾到了一束光裡,我扶了扶摔得半碎的身體,站起身來。原以為又回到了那個衛生間裡,可是眼前竟然有扇門。
我試探的按了按把手,門開了。
眼前還是那個家,不過現在的這個家,更加混亂一些,地上滿是紙屑碎片玻璃,電視被砸裂了,沙發家具也都被刀劃破了。
要是再有點血跡什麼的,或許這裡都可以當凶案現場了。
我好奇的走進衛生間,這個衛生間不大不小,剛剛合適,花灑馬桶都很正常,而且牆壁也不是那麼極致的白色,而是鋪著有花紋的瓷磚。
剛剛那個黑色的衛生間是他的第一層精神世界,這個應該是第二層。
我看向那麵鏡子,這麵鏡子依舊照不出人來,跟上一層的那麵鏡子差不多。
我上手摸了摸,果然,是畫上去的。
我來到他的房間,玩具四散在地上,牆上貼著漫威的海報,還有各種飛機模型圖書,除了更加亂了一點之外,沒有什麼差彆。
他父母的房子也是,隻不過裡麵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屍塊,隻有乾淨整潔的衣服,那些衣服的款式也是比較符合中年人的,所以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