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的光束一閃一閃的,封閉的樓道,這光束照不了多大的地方,一明一暗的交織。總覺得陰影裡應該出現點東西。
教室門上總會有一小塊玻璃,從玻璃裡看去,裡麵的可見度極低。
我們四人往前走著,小納手裡的燈安靜了不少。
可是總有一種感覺,前後有什麼東西圍著我們,我們走一步,他們挪一步。
上到二樓,
有一間教室亮著燈。
幾人對視一眼,緩步走過去。
那也是一間美術室,屋裡亮堂的很。
可是裡麵卻什麼都沒有。
我輕按把手,打開門。
抬步走進,幾聲輕笑傳來。
伴隨著眼前場景的變化,教室裡憑空出現很多畫架,惹人注意的是,畫架旁也坐著很多小孩,還有講台上這一位“麵露慈祥”的老師。
孩子們僵硬著笑,看著老師的眼神轉而看向我們。
無所謂什麼笑聲,此時隻覺得毛骨聳立。
尤其是看到他們手腕上的砍傷,還有那些扭曲的五官,這些孩子的五官,身體,都是被殘肢碎臂亂七八糟拚在一塊的,有的孩子胳膊被拚在腿上,而腿又被拚在胳膊上。
但這個老師卻不一樣,眼神求助的看向我們,身體也在止不住的發抖,就像活人一樣。
她的笑,害怕,顫抖。眼眶發紅,我挑眉,想著我們四個是不是應該先跑?
然後的唐雅抓了抓我的袖子,低聲道:“這是什麼情況?咱們還是先走吧!”
我轉頭看向三人,三人的臉色都不大好。小透害怕的抱著唐雅的腿,不敢往裡麵看。小納臉色還算沉穩,舉著燈,看向我,搖了搖頭,示意,不要久待。
沒等我有動作,前排一個小孩出聲,打斷了我所有的路,說道:“你們也是新來的老師嗎?”
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身後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嘰嘰喳喳的老鼠,又湧了上來。
我乾笑兩聲,說道:“對啊,我們是新來的。”
講台上的老師似乎得到了赦免,腿抖個不停,蹣跚的走向我們。緊抓著我的手臂,不放。
“太好了,你們來了!”
我也隻能無奈的笑兩聲,說道:“對啊,我們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轉而看向剛剛開口的那個男孩問道。
“我…!”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而看向我身後的三人,眼裡有很多玩味,說道:“我叫小透!”
我乾笑兩聲,笑道:“好名字。”
“我也有個弟弟叫小透,你們倆同名,還真是緣分啊。”我不鹹不淡的說道。
“是嗎?那真是緣分,我能跟他交個朋友嗎?”說著,挑眉看向我身後,緊緊抱著唐雅的男孩。
男孩埋著臉,不敢看。
我走上前,攔了他的視線,直白說道:“不行,他不願意跟你交朋友。”
瞬時,周圍的氣壓降下去,無道陰冷的視線像是要把我們剝皮抽筋了。他的身體也是被拚接起來的,臉上一雙不對稱的眼睛,頂著大大的裂痕,裂痕裡溢出血來。
男孩冷哼一聲,道:“誰稀罕!”
我站上講台,笑道:“各位小朋友,你們好,我們是你們的新朋友,我們不是老師,大家可以放心大膽的跟我們一起玩。”
恍然感覺周圍的氣壓,緩和了很多。但還是很沉默。唐雅三人和那位老師站在門口有些不自然的看著我。
我不在乎其他,索性就聊聊大家都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