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心裡微微一凜,麵上卻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沒有直接回應。
查克的大女兒傑西卡一直在ink基金會擔任管理職位,工作能力不錯。
但他可不敢對這位議員的千金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種關係的女孩,一旦沾上,絕不可能隻是“打打友誼賽”那麼簡單,她和她父親所期望的,恐怕遠不止於此...
那很可能意味著一種深度綁定,甚至是他目前極力避免的婚姻承諾。
在助理波頓的帶領下,林恩離開了查克·舒默的辦公室,走向國會山宏偉的出口。
看著林恩遠去的背影,查克·舒默緩緩坐回自己的書桌前,眼神變得深邃而充滿算計。
他確實已經不滿足於眼下和ink這種“緊密盟友”的關係。
而且,象黨領袖——布什家族現在通過授勳和潛在的商業合作,與ink走得實在太近了,這讓他這位驢黨的重要人物感到了一絲警惕和緊迫。
作為政客,他本能地想要進一步拉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綁定”這個年輕得過分、卻擁有驚人影響力和財富的巨星。
而撮合ink和自己的大女兒傑西卡,在他看來,無疑是一步絕妙的好棋。
這不僅能將ink更牢固地納入自己的陣營,削弱布什家族的影響,更能帶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長遠前景:
根據猶太傳統,如果ink非猶太裔)和傑西卡猶太裔)結婚,他們的孩子——也即是ink那個龐大商業帝國未來的繼承人,將會被視為猶太人。
這將是一個跨越娛樂、商業乃至未來科技產業的龐大帝國,其繼承人身負猶太血脈...這對於整個猶太社群而言,其意義和影響力將是不可估量的。
查克·舒默輕輕晃動著杯中的威士忌,嘴角勾起一抹深遠的笑容。
華盛頓的遊戲,永遠不止於眼前的一步。
洛杉磯國際機場ax),航站樓出口。
德懷特·曼弗雷迪提著一個低調但質地精良的旅行袋,走出了自動玻璃門。
加州午後熾熱而耀眼的陽光瞬間撲麵而來,與他剛剛離開的、正籠罩在冰冷春雨和灰色天空下的紐約,形成了近乎荒謬的對比。
他站在路邊,眯起眼睛,適應著這過分明亮的光線,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支粗大的古巴雪茄,熟練地剪開茄帽,用防風的鍍金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濃鬱的煙霧在乾燥的空氣中緩緩散開。
“基督啊...”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帶著一種混合了厭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的複雜情緒,“這地方...甜得像是他媽加了糖的子彈。”
他啐掉沾在嘴唇上的一點煙沫,目光挑剔地掃過周圍。
穿著花花綠綠沙灘短褲、人字拖的遊客,皮膚曬成古銅色、戴著墨鏡的年輕人...紐約現在正飄著凍雨,人們裹著大衣行色匆匆,而這幫西海岸佬居然活得像是每天都在度暑假。
連空氣裡都飄著一股古怪的混合味道——甜膩的大麻煙味、濃鬱的防曬霜椰子味、還有汽車尾氣和某種不知名的花香。
一種慵懶、享樂、甚至有些頹廢的氣息,與紐約那種冰冷、堅硬、充滿緊迫感的都市節奏截然不同。
但德懷特不是第一次來西海岸。
早在幫ink解決聖莫尼卡那個小劇組遇到的、來自當地小幫派的麻煩之前,他就因“家族生意”來過這裡好幾次。
他深知,這片陽光燦爛的土地之下,隱藏著與紐約同樣複雜、甚至更為混亂的江湖。
“這裡的黑幫...”德懷特內心冷笑,“更像是一群玩衝浪的嬉皮士,腦子裡隻想著錢、女人和派對。搞點墨西哥黑幫的臟活,居然他媽還要先開個泳池派對商量!毫無紀律,毫無遠見。”
他有些不耐煩地扯了扯緊束的西裝領口,洛杉磯的炎熱讓他這身標準的紐約黑手黨行頭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他抬手招來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彎腰鑽了進去。
“日落大道sunsetstrip),夥計。”德懷特對司機說道,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