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俱樂部內部如同一個銅牆鐵壁的法拉第籠,所有無線信號都被屏蔽。
隻有洗手間那邊,靠近通風管道的外牆窗口,有一個微弱的信號盲點——這是他之前花了大價錢才從內部人嘴裡撬出的情報,也是他此刻唯一的生機。
他借口起身,臉上擠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失陪一下,去下洗手間。”
安東立刻笑著跟上:“正好,一起。”
洗手間裡,隻有他們兩人。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而緊張。
水流聲掩蓋了低語。
安東靠在洗手池邊,看著正在洗手的“長矛”,臉上依舊掛著朋友般的笑容,仿佛隨口問出最後一個、也是最致命的問題:na,米哈伊爾的昵稱,用於表示親近),突然想起來。你晉升上校時,授銜儀式後,在阿爾巴特街的‘戰士榮譽’咖啡館,老規矩,誰買的單?”
這個問題極其陰險:
1,極度私密:涉及個人經曆,幾乎不可能在公開資料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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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極具代入感:用了昵稱“米沙”,暗示一種老友般的熟悉感,催促對方進入“回憶”模式。
3,存在特定文化背景:蘇聯俄羅斯軍隊中,晉升後由晉升者請客是常見傳統,但具體去哪家店、有什麼“老規矩”,則因圈子而異。
4,答案開放但致命:無論“長矛”回答“是我”、“是某某同誌”,甚至說“哪有時間慶祝”,都會立刻暴露——因為“戰士榮譽”咖啡館根本不存在,是安東現場編造的名字。
一個真正的奧爾洛夫上校,會立刻皺眉反駁:“什麼‘戰士榮譽’?阿爾巴特街沒有這家咖啡館,你記錯了吧?”或者表示疑惑。
但“長矛”不是。
他瞬間僵住了。
他的大腦在情報庫裡瘋狂搜索這個不存在的咖啡館名字,試圖判斷這是真實存在而自己資料缺失的部分,還是一個陷阱。
在極短的壓力下,他做出了錯誤判斷,選擇了一個最安全、最模糊的答案:
“哦,太久了,那晚喝了太多伏特加,記不清了...好像是我們幾個人aa的吧?”
他試圖用笑容掩飾,但眼神裡的瞬間慌亂和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已經徹底出賣了他。
就是現在!
安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殺意。
“長矛”也幾乎在同一時刻意識到暴露,肌肉繃緊準備反擊。
但安東更快!
他看似隨意靠近的動作早已蓄勢待發!
在“長矛”回答的尾音還未落下時,安東左手猛地探出,並非攻擊,而是看似要拍對方肩膀表示“算了不想了”,卻精準地擋住了“長矛”可能格擋或攻擊的右手路線。
同時,右臂如閃電般箍住“長矛”的脖頸,利用全身的重量和旋轉的力道,將他的臉狠狠砸向堅硬的陶瓷便池邊緣!
“砰!”一聲悶響。
“長矛”所有的掙紮和後續動作都被扼殺在搖籃裡,意識瞬間被黑暗吞沒,軟軟地癱倒下去。
安東迅速蹲下,檢查他的頸動脈確認隻是昏迷。
然後,他手指敏銳地在對方額角被撞破的地方一搓——矽膠麵具的邊緣翹了起來,露出了下麵截然不同的膚色。
安東的眼神冰冷至極。
“fbi...還是cia?”他低聲自語,迅速在“長矛”身上搜索,果然在他的假牙內找到了一個微型竊聽發射器。
他沒有破壞它,而是熟練地將其用自己煙盒裡取出的錫紙包上、藏好。
現在,該讓“公牛山姆”和“教父”知道,他們熱情款待的是一位什麼樣的“貴客”了。
這場危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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