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仿佛在自言自語,繼續深入分析,語氣帶著一種冷靜的審視:“巴菲特先生的見解非常有價值,他點醒了我。日本的經濟泡沫破裂,在我看來,或許不僅僅是周期性的調整。
它的整個產業結構,嚴重依賴外部市場和能源進口。以及它自身資源極度匱乏的致命弱點...在現在這個美國通過技術重新掌握全球能源閥門的時代,它的這種脆弱性,是否比表麵上看起來的還要大得多?”
瑪利亞雖然聽不懂太多經濟術語,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她疑惑地問:“可日本不是美國在亞洲最重要的盟友之一嗎?我們不是要一起對抗蘇聯嗎?”
林恩點點頭,嘴角卻帶著一絲冷峻的笑意:“美日同盟的框架固然重要,但這並不意味著日本經濟就能在美國的市場上永遠高枕無憂。如果...我的意思是,美國是否有可能,在不根本性動搖同盟的大前提下,出於…嗯...
比如維護自身經濟安全、防止‘不公平貿易’的需要,對未來日本某些關鍵產業的對美策略和市場份額,進行更嚴格的‘規範’甚至...限製?”
而且,蘇聯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銳利:“想要進一步針對日本,特彆是打擊他們的核心行業,這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不僅僅是‘我們不喜歡’或者‘這對我們不公平’的理由。”
“它需要一個...足夠有分量、足夠有衝擊力,能讓華盛頓的政客、華爾街的資本,以及最重要——能讓美國普通的工人、選民都感到被冒犯、甚至覺得自身的工作機會和經濟安全受到潛在威脅的‘完美理由’。”
“這個理由必須足夠清晰,足夠有說服力,以至於能讓所有人覺得,采取行動不是我們在破壞同盟,而是在維護一種更基本的市場秩序和公平。它需要看起來像是對一種日本‘違約’或‘作弊’行為的正當反應。”
“但是,”林恩歎了口氣,語氣變得務實,“這種級彆的‘完美理由’可不好找,這需要耐心和時機。如果用巴菲特式的比喻,那就是最好的投資機會是等來的。
同樣,這種能引發格局變化的契機,也需要等待那條‘自己遊上岸的魚’。強行去釣,反而會弄濕衣服,得不償失。”
這番已經觸及地緣經濟深層邏輯的冷靜分析,遠遠超出了瑪利亞的理解範圍,或者說...她內心深處並不想去聽懂這些複雜而冰冷的東西。
她隻捕捉到了一個核心信息:身邊的這個男人,正在思考的不僅僅是商業競爭,而是如何徹底改變國際經濟的遊戲規則。
她並不關心日本會怎樣,她隻被林恩此刻展現出的那種近乎帝王般的宏觀掌控力所吸引。
她動情地吻上林恩的嘴唇,試圖用溫熱打斷他冰冷的思緒。
“彆想這些了...”她在他唇邊呢喃,氣息溫熱,“今晚你是我的...”
林恩一邊回應著瑪利亞熱情而熟練的吻,舌尖嘗到她唇膏的甜膩,一邊卻感覺自己的思維正被拉向兩個極端:
一個是被瑪利亞溫暖、活生生的肉體和她帶來的感官刺激所占據的欲望世界;
另一個,則是他剛剛為自己規劃的、冰冷而殘酷的戰略藍圖,一個需要極度理性和計算才能實現的宏大目標。
就在這冰與火的拉扯間,就在瑪利亞的吻越來越深入,幾乎要讓他沉溺於感官之時——
“arsa!cityatar!”華沙!戰鬥的城市!)
一聲沉重、憤怒、如同二戰坦克引擎轟鳴般的男聲合唱,伴隨著電吉他失真音牆的咆哮,毫無征兆地在他顱腔內炸開!
這聲音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源自他的意識深處!
是“天啟”!
林恩的身體猛地一僵,親吻的動作瞬間停滯,瞳孔微微收縮。
那音樂的風格和力量,完全不屬於這個時代!
那聲音裡帶著鋼鐵的冰冷、硝煙的灼熱、巷戰的殘酷,以及一種...一種近乎宗教殉道般的悲壯和決絕!g42機槍掃射的雙底鼓節奏猛烈地敲打著他的神經,一個充滿力量、敘事感極強的男聲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