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坐吧!”李羨安淡淡說道。
“樓主,此次婁氏布行覆滅,真是大快人心!兄弟們這些年受的苦,總算是有了個盼頭。”田啟瑞快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李羨安微微點頭,輕輕撥動桌上燭火,光影晃動,襯得眼神愈發深邃:“婁氏布行倒台隻是第一步,切不可掉以輕心,我們要對付的可是四海商會。”
提到四海商會,田啟瑞臉色變得陰沉無比,若不是這四海商會,他又怎麼會家破人亡。
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來,田啟瑞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樓主,您也知道,這四海商會與我田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當年,我父親不過是想在生意謀條出路,不願屈從於四海商會的霸道規矩,他們竟派人燒了我家鋪子,火勢凶猛,根本來不及撲救,我父母……就那樣被大火吞噬。”
李羨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四海商會作惡多端,如今我們有了契機,可以報仇了。”
田啟瑞抬起頭,“樓主,兄弟們都是被四海商會迫害,是您給了我們報仇的希望,我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您但有任何差遣,哪怕赴湯蹈火,我們也絕無二話。”
李羨安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四海商會遠比婁氏布行難纏,他們在各地都有勢力,關係錯綜複雜,我們暫且按照原定計劃穩步推進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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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隻是婁濟仁已經上吊自殺,那我們針對四海商會的計劃是否要做出調整?”
“那婁濟仁遠比我們想的要狡猾得多,如果他被抓了,我還想著幫他一把,卻沒料到這家夥居然用假死之計金蟬脫殼,此刻怕已經逃回陵安了。”李羨安道。
田啟瑞似乎還是有些擔憂,問道:“樓主,那新任巡按真的會幫我們嗎?”
李羨安道:“我派孫子真假扮劫匪,逼他到平康縣,就是為了檢查他的品性,是否真像京城傳來的那般剛正不阿,不畏權貴,如今接觸下來,此人確有幾分骨氣,隻要引導得當,讓他看清四海商會的惡行,以及對百姓造成的危害,他會成為我們對付四海商會的助力。”
田啟瑞微微點頭,眉頭卻依舊緊蹙,“話雖如此,可官場之人向來複雜多變,萬一這新任巡按在關鍵時刻權衡利弊,選擇明哲保身,棄我們於不顧,那該如何是好?”
羨安神色平靜:“這一點我並非沒有考慮過,新任巡按初來乍到,想要在這地方站穩腳跟,就必須做出一些成績,而四海商會惡行累累,民怨沸騰,扳倒四海商會無疑是一個絕佳的契機,他是聰明人,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不然也不會讓人調查我的身份了。”
田啟瑞微微一怔,疑惑道:“樓主,您是說巡按已經派人調查您的身份了?”
李羨安輕輕一笑,道:“孫子真已經處理妥當,此事無需擔心,這是個好跡象,說明他並沒有與陵安官吏同流合汙的意思。”
“如此看來,這新任巡按倒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李羨安輕輕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朦朧的月色,緩緩道:“是啊,不然也不會被我們的晉國皇帝派到揚州來了。”
田啟瑞重重地點了點頭:“樓主所言極是,那我們接下來具體該如何行動?”
“你繼續帶領兄弟們收購蠶絲,織造絲綢,另外知會負責珠寶、瓷器、香料與茶葉買賣的兄弟們,讓他們依著先前定下的計劃,持續囤貨,接下來,我會與楊紀前往陵安,著手對付四海商會,事成之後,你們迅速占領市場。”
田啟瑞抱拳應道:“樓主放心,屬下必定全力以赴,督促兄弟們將此事辦妥,隻是前往陵安對付四海商會,樓主您千萬要小心,需不需要我安排些身手矯健的兄弟,暗中隨行保護樓主?”
李羨安擺了擺手:“不必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蹤。”
眼見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田啟瑞臉上浮現出一抹八卦的神情,眼睛滴溜溜一轉,湊近李羨安問道:“樓主,那日與您結伴而行的那位姑娘是何人?”
李羨安轉身,目光平靜卻帶著審視意味,直直看向他。
田啟瑞急忙舉起雙手擺了擺,解釋道:“樓主,您可彆誤會!真不是我自己非要打聽啊,是那幫兄弟們,一個個好奇心都重得很,天天纏著我問這事兒,我實在拗不過他們,才鬥膽問問您。”
“你不傳出去,他們又怎會問你?”
“樓主,兄弟們也是關心你,你看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齡……”
他話還未說完,李羨安身形一閃,逃也似的離開了。
田啟瑞輕歎一聲,道:“唉,可憐金姑娘一片癡心,若是知道了這事,該有多傷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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