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頭的不悅,楊紀語氣儘量平和,試探喊了一聲:“大嬸?”
“賢……後生,吃飯了沒?嬸剛正做飯,熱乎著呢,一起吃點,當自己家一樣。”
大嬸止住笑聲,一張口,險些把“賢婿”二字順溜地喊出來,好在及時收口。
怎麼突然繞到吃飯上麵來了?
大嬸,你話題跳得有點快,楊紀表示跟不上。
“謝謝大嬸,我吃過了。”
另一邊,那兩個偷偷跟蹤楊紀的人,聽不清楊紀與那大嬸具體在聊什麼,但隱約有“常瑾”、“平康縣”、“絲綢”等字眼傳入耳中。
兩人對視一眼,麵色都很沉重。
楊紀此刻就在常瑾的家門口,來意不言而喻,但提及絲綢與平康縣,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會長的侄子,婁濟仁。
這新上任的巡按,來到陵安,除了調查常瑾的死因,還要找出婁濟仁。
這邊,大嬸問清了楊紀的基本情況,那熱情勁就跟點了火似的,蹭蹭往上漲,已經開始打聽楊紀家七大姑八大姨了。
楊紀聽著聽著,發現越扯越遠,趕緊把話頭往回拽:
“大嬸,你快說說,我這表親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後生,你要節哀,這常巡按,年紀不大,但一個月前突發疾病死了。”
常瑾已死,楊紀知道的,不過還是裝出一臉震驚:
“突發疾病死了?!這不可能,兩月前我還和他通過信,他說一切安好。”
“你們相隔甚遠,往來隻有書信,對他的事,不可能全部知曉。”大嬸道。
“難道有什麼隱情嗎?”楊紀追問。
“嬸是個直爽人,你是常瑾的表親,有些話,說了你彆不高興。”大嬸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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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表親啊,雖然是我們揚州的巡按,可他不是個好東西,你是不知道,他在外麵養了個貌美如花的外室,整宿整宿不回家。”
“這男人啊,要是不知道節製,身子骨可不就垮得快,天天折騰來折騰去,時間一長,可不就把自己折騰死了。”
說完,她還鄭重叮囑楊紀:“你可千萬不要學他啊。”
“我肯定不學他。”楊紀笑著說。
“這就對了嘛。”大嬸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我未來的女婿。
常瑾養外室,這可是一個新發現,不過,楊紀推測,這有可能是有人傳出來的謠言,來到揚州後,他深知謠言的厲害。
“大嬸,你說那外室貌美如花,你見過她?”楊紀問道。
“當然見過了,常瑾剛死,人還沒入土安葬,那女人竟然明目張膽的找上門,鬨得街坊鄰居都知道。”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裡嗎?”
一聽這話,大嬸立馬警覺起來。
她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外室的模樣,生得一副勾人的好皮囊,眉眼含情帶俏,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子媚態,穿衣更是大膽露骨,哪像個正經人家的閨女。
就連有家有室、本應穩重自持的常瑾,都被迷得暈頭轉向,栽在她的裙下。
自家女兒未來的這位如意郎君,還尚未成婚,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要是碰到那樣的狐媚子,還不得立馬陷進去?
“你打聽她做什麼?”大嬸板著臉說:
“那就是個狐媚子,專乾破壞彆人家庭的缺德事,就因為她,常瑾和他娘子爭吵不斷,沒個安寧的時候,要不是常瑾有個官職在身,得顧慮著名聲,不然,他早就拋妻棄子,跟著那女人遠走高飛了。”
說到此處,大嬸神情格外嚴肅,語重心長地告誡道:“她可不是什麼好人,你離她遠遠的,不能跟她有任何牽扯。”
詢問那外室,完全是為了查案,大嬸你怎麼說的,好像我要是沾上一點邊,就會被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隻是聽到表親的死與她有關,所以才問了一嘴。”楊紀話題一轉,接著問道:
“大嬸,話說回來,我這嫂嫂不在家,你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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