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月走的決然無比,步伐匆匆,頭也不回。
這般乾脆果決的反應,出乎了李羨安的意料。
楊紀對後續的計劃至關重要,如今他遭受誣陷,深陷大牢,必須得將其救出來。
那對夫妻是唯一的翻盤點,按照幕後黑手以往的行事風格,棋子失去利用價值,往往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滅口。
那對夫妻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找到他們迫在眉睫。
李羨安急忙說道:“我有銀子。”
蘇璃月停下腳步,轉身,眉目挑起:“你哪來的銀子?”
李羨安無辜的說:“我也未曾說過,我沒銀子這話吧。”
“難怪那些銀票被我拿走後,也不見你著急。”蘇璃月道。
下一刻,她眸子中揚起一絲微慍:“好啊,李羨安,感情這些天我為了節省銀子,處處精打細算,愁得不行,你一直在旁邊看我的笑話呢!”
李羨安一臉真誠地解釋:“蘇姑娘,我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這筆銀子是我為應對突發狀況預留的後手,不能輕易顯露。”
蘇璃月問:“哼,那你說說,你到底還有多少銀子?”
李羨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五百兩銀票,一直貼身帶著。”
此刻他心中念頭急轉,隻要孫子真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自己利用探查那對夫婦行蹤,拿回銀票這件事,她自然就沒法察覺。
但,孫子真一見到蘇女俠,那副奴顏婢膝、極儘討好的模樣,要多紮眼有多紮眼。
就這德行,能守住秘密?
不行,得尋個時機,好好警告他一番才行。
“五百兩!你竟然藏了這麼多!”蘇璃月瞪大了眼睛。
“蘇姑娘,您這說法有失偏頗,這銀子本就是我的,何來‘藏’一說呢?”李羨安繼續道:“好了,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蘇璃月站在原地不動,下巴揚起,眼神中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仿佛在無聲地抗議著什麼。
瞧著她這副模樣,李羨安心中暗自苦笑,女俠怎麼還耍上小孩子脾氣了。
他輕歎一口氣,無奈說道:“蘇姑娘,你身上剩下的銀票,此後便都歸你隨意支配了,”
蘇璃月嘴角高高揚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欣喜道:“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我們彆再耽擱了,趕緊進去吧。”蘇璃月說著,大步朝著寶贏莊走去。
反正是你主動給我的,可不是我卑躬屈膝開口要的。
李羨安二人再度來到門口。
賭坊看場子的那兩人,方才就注意到李羨安和蘇璃月在不遠處徘徊,兩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交談了許久,本以為他們會就此離開,沒想到居然又折返回來。
其中一個壯漢眉頭緊皺,臉上滿是不耐煩:“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趕緊走開,不然可彆怪我們兄弟不客氣!”
“狗眼看人低的家夥!”蘇璃月毫不含糊,張嘴就懟。
話音剛落,她朝身後的李羨安一揚頭。
心領神會的李羨安伸手入懷,摸出兩張銀票,展示在那兩人麵前。
蘇璃月鼻孔朝天,哼道:“睜大你的狗眼,瞅瞅這是什麼?”
另一個看門人見狀,臉上立馬堆起笑來,躬身做出請的手勢:“兩位裡邊請!”
蘇璃月冷哼一聲,與李羨安一前一後走進賭坊。
那個原本要驅趕他們的壯漢,呆立在原地,被夜風吹得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這兩人有毛病?
有銀子不直接亮出來,擱這兒拿我尋開心呢?
剛一進門,一股混雜著汗臭、脂粉香和劣質酒水味的濁氣撲麵而來。
賭坊內,人頭攢動,喧囂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