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已經猜得如此準確，也沒有否認的必要了。
“你說得沒錯。”慕北大方承認道，同時也在觀察著王淵的反應，想看看對方究竟想表達什麼。
王淵從辦公桌的抽屜中取出一卷泛著金色光芒的契約卷軸，語氣中帶著幾分誠意：
“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願以通銷商會董事長的身份，與你簽訂一份特殊契約——”
“從現在這個休整期開始，通銷商會將全力確保你所需的一切物品，都能以最低成本價格獲得。當然，這個優待會一直持續，直到......”
說到這裡，王淵突然停下。
慕北立刻被勾起了興趣：“直到什麼時候？”
是到下個世界進度結束？還是兩個世界進度？又或者是某個特定的時間節點？
王淵嘴角微微上揚：“直到我死。”
這個回答讓慕北一時語塞。
慕北張了張嘴，差點脫口問出“那你預計自己什麼時候會死”這樣不太得體的話。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多虧了外公的教導，慕北現在還記得在這種場合保持基本的禮儀。
見慕北陷入沉思，王淵的神情突然變得正式起來：
“感謝的話說完了，現在讓我們談談正事。比起通銷商會董事長的身份，我更希望以‘王淵’的身份，與你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
“啊？”慕北一時想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王淵雙眼中的黑暗旋渦微微轉動：“你我之間其實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被寰宇聯邦以最高等級通緝。”
說著，它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台造型簡約的光腦終端，輕巧地在半空中展開全息投影界麵。
王淵修長的手指在光幕上輕點幾下，接入樂園公共網絡，在搜索欄中輸入自己的名字。
搜索結果幾乎是瞬間彈出，而第一條就格外醒目——
那是一張與慕北身上那張幾乎同款的最高等級通緝令。
隻是，通緝令上的名字不是“王淵”，而是赫然寫著“深淵之王”幾個血紅色的大字。
在深淵之王，即王淵的照片下方，密密麻麻地列舉著它曾經做出來的“豐功偉績”：
襲殺寰宇聯邦大總統未遂；以空間禁術摧毀瑤光行省行政星，造成整個星係癱瘓；入侵星桓行省最高防禦等級的寰宇銀行分行，搶劫大量戰略物資......
但最觸目驚心的罪行是：
潛入天樞行省的行政星並開啟深淵之門，致使整個天樞行省7階以下的所有世界生靈塗炭，淪為深淵生物和深淵滋生物們的遊樂園。
看著這份罪行清單，慕北不禁有些咋舌。
雖然通緝令的格式與自己那張一模一樣，畢竟，都是寰宇聯邦最高等級的通緝令。
但王淵的通緝令其中描述的罪行，卻遠比自己現在的“戰績”要大得多。
看完這張通緝令後，慕北仔細思索了片刻，才開口道：
“確實，我們都是寰宇聯邦的眼中釘。但說實話，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已經達到10階的契約者，會想要跟一個才3階的新手合作？”
王淵輕輕敲擊著桌麵，黑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很簡單，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對方活下去。”
“能說得再具體一些嗎？”慕北追問。
王淵往椅背上靠了靠：“你的存在，可以幫我分擔來自寰宇聯邦的壓力。寰宇聯邦的資源終究不是無窮的，為了殺你而多投入的每一分力量，用在圍剿我身上的資源就會相應減少一分。”
慕北眉頭微皺，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話語中的漏洞：
“等等，這個資源分配比例，真的能達到一比一嗎？恐怕沒這麼理想吧？”
慕北的懷疑是合理的。
寰宇聯邦真的會為了殺死ta，而從圍剿深淵之王的行動中抽調同等規模的資源嗎？
王淵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條斯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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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見過狂徒吧？就是那個在競技場門口堵過你的紅發男子。他的職業名為弑序之影，是一個由守序之影與弑序之殤融合而成的特殊職業。”
輕抿一口茶，王淵繼續說道：
“說起來，我和狂徒之間的關係，曾經還不錯的。他的職業傳承就是我給他的，而且他從1階升到10階所用的絕大部分資源，也基本都是在我的授意之下，由通銷商會提供的。”
“但當他的通緝等級被寰宇聯邦提升到最高後，立刻就跟我決裂了。畢竟，除了他自己之外，就隻有我知道，他繼承了弑序之影，這個被公認為早已徹底斷絕了傳承的職業。”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但我不得不這麼做。”王淵放下茶杯，“此前的每個世界進度，寰宇聯邦用來圍剿我的至強和巔峰戰力約占其總高端力量的五成左右。”
“每次我一進入宇宙空間，不出一秒就會有蟲洞在周圍生成，然後要麵對十幾個巔峰之境和數百個至強者的不間斷圍殺，我實在是太難了。”
“但自從狂徒的身份暴露後，我遇到的困境有了變化。寰宇聯邦用於圍剿我的高端戰力降到了四成，那減少的一成被調去盯防狂徒了。而這也確實讓我輕鬆了不少。”
說到這裡，王淵突然正色道：“不過，要殺死一個契約者並非隻能用武力。根據《初始條例》，如果綜合評價拿到f或連續三個e，即便是10階契約者也會被樂園強製處決。"
“知道狂徒是弑序之影後，寰宇聯邦即時調整了對付我的方針策略，從不惜代價滅殺變成了能殺則殺，殺不了就乾擾我完成主線任務。”
王淵語氣沉重，“上個世界進度，我已經拿了一個e，再來兩個就要被強製處決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存在。救你就約等於在救我自己，對你而言，也是同樣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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