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毓越發氣得渾身亂顫,咬牙切齒:“敢咒我的孩子們,這賤人彆想活了!”
傅丹君讓蘭芳給換個靈蛇髻,對著銅鏡端詳一番,心裡暗生歡喜。
自己雖然為人婦七年,卻還水靈靈,帶著嫁妝離開這牢坑不愁沒有新生活。
“賤人!滾出來!”
陸毓的刺耳的罵聲破窗而來,傅丹君柳眉一擰。
蘭芳怕小姐受辱,在門口阻攔住。
“侯爺,我家小姐已經不是侯府命婦,且得皇上眷顧,侯爺說話做事可要仔細掂量!”
一個得皇上眷顧,讓陸毓既憤慨又生出三分怯。
一把將蘭芳推開,衝到裡邊氣瞪著傅丹君。
“賤人!你使了什麼下流手段?引得皇上來管家務事?”
傅丹君對鏡輕撫著垂在胸前的烏絲,抿嘴一笑。
“侯爺的記性是怎麼了?我認識皇上的不是拜侯爺所賜?”
陸毓哪肯認輸?鐵青得臉上儘是冷漠和嘲諷。
“我讓你認識,你就使出渾身解數勾搭?還不是骨頭賤?就是個天生的賤貨!”
傅丹君惱怒地過來,將他胳膊一扯。
“走!進宮到皇上跟前爭辯去!”
陸毓將其摔開,諷笑說:“你不過是眾多賤婦中的一個,還真以為皇上時刻記著你?”
傅丹君惱怒逐漸消失,盈上笑意。
“皇上記著不記著,倒也不必侯爺操心,這不我就要離開侯府,從此跟侯爺毫不相乾了?”
她自然知道什麼話對陸毓最具殺傷力,那便是自己帶著嫁妝走。
陸毓果然謊了,指著鼻子破口罵:“你想得太美了,這些年吃侯府喝侯府,早夠你那些嫁妝了,既然你無情無義,我少不得以牙還牙,將你的嫁妝都扣下,抵你這些年嚼用。”
蘭芳一旁急得不行,眼看陸毓耍狠的。
“侯爺,奴婢且問你,小姐的兩扇玻璃炕屏,和一掛朝陽五鳳掛珠釵,不是老夫人借過去送當鋪當銀子使了嗎?可曾贖回來了,光這兩樣東西,足抵小姐在府上的吃喝費用了。”
陸毓被問住,癟得臉通紅。
“你這個死丫頭!給我滾出去!”
蘭芳得意一笑:“我現在是小姐的丫頭,隻聽小姐的話。”
傅丹君滿意地看眼蘭芳:“退下吧,難不成我還能受氣?”
陸毓眼看自己落下風,開始不按套路出牌。
“明天我要進宮去告訴皇上,說外界風言風語,百姓都在議論,千萬不能再叫你入宮了。”
說完滿眼幸災樂禍的樣子,引得傅丹君厭惡。
陸毓自然也知道,皇上一不待見傅丹君便是母虎落平原。
傅丹君才要反唇相譏,老夫人的丫鬟進來。
“傅氏,老夫人叫你過去呢。”
一和離便不再是夫人,稱呼也該成傅氏了。
侯老夫人這裡,所有人都到齊了。
黑壓壓擠滿一屋子人,個個烏眼雞似的看著傅丹君。
裴氏已經帶著仨孩子圍在老太太左右,看見傅丹君來了馬上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