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去向你爹提親？”
季如笑了一下，“你在白鶴山莊兩年，就拿洛思明當了兩年藥人。這下我小師叔要把他救出來了，你還是先想想明天怎麼跟我爹他們交待吧。”
慕寒也笑了，“如果我不拿他當藥人，他肯定每天都要被虐打，沒準就活不到現在了。”
“那他還要謝謝你了？”
“那也不必，畢竟我也是通過他才弄明白了這次用在白鶴山莊的毒，互惠互利罷了。”
隻是，那是作用在神經係統的毒，重複用了數次後，洛思明現在雖然沒缺胳膊少腿，但早已經是廢人一個了。
要毫發無損地把仇人弄得慘不忍睹，這才叫有效報複。
是季如教給他的。
第二日，大局已定。
白鶴山莊幾大莊家隻有曹執死在了紛亂之中，其餘三人都是被生擒的。
其餘嘍囉，有一成死於自己人下的毒，兩成死於混戰，剩下的也是被生擒了。
殷玉宸一方是真正的坐收漁利的一方，隻有數人輕傷，這點戰損幾乎可以忽略。
慕寒不在乎義教如何處置白鶴山莊上的惡徒，此時他已經和季如踏上了前往雪劍峰的路。
這是季如的意思。
無論今後他們要去何處，總得先回雪劍峰向所有人道彆。
兩年時間，雪劍峰跟從前已經完全不同了。
在殷玉宸著趙鬆竹、崔瀾之等人成立義教以後，雪劍峰的人已經事實上都或多或少地參與或支持了義教的行動。
雪劍峰守了三十年的避世立場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季淵後來也看開了，“天下安寧，則人人安寧；天下不安，則人人難安。”
世間哪有人能一直偏安一隅？
慕寒的提親沒有遇到半點障礙，他對此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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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隻有他感到意外。
連洛小九都看得出來，“在三年前你跟著大師姐重回雪劍峰的那一天，我們就知道大師姐如果要結親，肯定是會選你的。”
慕寒饒有興味：“為何？”
洛小九：“害，吃過細糠誰還咽得下野菜？”
趙青桐拍了一下洛小九的後腦勺，“洛小九，讓你多讀書你不聽，看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姐夫，你彆聽他亂說，他就是想誇你優秀。”
洛小九跳了起來，“你說事就說事，乾嘛動手打人。”
趙青桐叉起腰：“我可不能再慣著你了，你要是敢學某些人那樣不好好做人，你的腿我都給你打斷。”
季如哈哈直笑。
季如慕寒隻在雪劍峰小住了半年便離開了。
之後他們去了霧山住半年，也去了從前那個南方小島的東岸住了半年。
然後是季如想去哪裡，慕寒便陪她去哪裡。
期間，殷玉宸曾給慕寒寫信，因為在覆滅白鶴山莊這事情上，那位巫醫是幕後最大的功臣，很多年輕人都想知道那位神秘的巫醫到底是誰，更是希望能與他結交。
慕寒必然是要拒絕的。
怕被打擾隻是很不重要的一個原因。
最重要的是，在他心中，如今這世間唯一稱得上英雄的人隻有季如。
隻有他知道，是她憑一人之力改變了整個江湖的命運。
她不願意留名於江湖，那江湖便也不需要記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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