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問罪時不需要作證的人拿出所謂的棗糕,也不需要搞清楚被禁足的人是從哪裡弄來的棗糕。
那麼,犯罪嫌疑人多問一句受害人為何對一再加害自己的人毫無戒心,自然也是改變不了結果的。
雖然季如穿過來的時間不長,但要看明白這一點並不是什麼難事。
看吧,那何氏在聽了季如的反問以後,哭腔馬上就用起來了,“玥兒心思單純,總願意相信人是會變好的,這難道是她的錯嗎?”
“錯沒錯不好說,但聽起來挺蠢的。”季如有問有答,語氣認真。
宋氏剛好呷了一口茶,聽到季如的話,饒是見識過不少世麵,還是差點給嗆到了。
幸好這種情形她是練過的,沒有讓人看出一點失態。
她輕咳了一聲,回味起季大小姐的話。
從某個角度看,怎麼能說季玥不蠢呢?
大婚當日,為了構陷嫡姐,犯忌諱都不顧了,讓下人連夜回娘家鬨上這麼一出。
就算這邊重罰了季如,她在平陽侯府那邊又能落得什麼好?
此時,平陽侯府。
季玥第二次召見了府醫。
府醫這一次號脈的時間更長,得出的結論卻與前一次無異,“二少夫人身體無大礙,應是近日的飲食不當,導致脾胃失和,才出現了腸鳴泄氣之征。”
季玥身邊的婆子急問:“先前我們小姐吃了你給的藥丸子很快就有好轉,但後麵再吃便不見起效了,還變嚴重了些。大夫可還有其它法子?”
府醫一邊捏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又把了一次脈。
可這脈象分明平穩流暢,看不出一點毛病。
府醫縱有三十年行醫經驗,也是被這情形弄迷糊了。
沉吟片刻後,府醫起身作揖道:“老朽再給二少夫人開一劑藥,一會煎好了讓人送來。”
“不。”婆子攔住了府醫,低聲道:“新人一會還要洞房,不能再等了,可還有現成的藥丸子?”
這訴求和剛才一樣。
眼前可是平陽侯家二少爺和其新夫人的新婚夜,因為新夫人反複腸鳴泄氣,二少爺剛才揭了紅蓋頭喝了合巹酒便出去了。
若不速速把症狀解決,還怎麼行周公之禮?
府醫自是也明白這道理,躊躇片刻後,他拿出了另一種藥丸子,卻又不敢斷言有效,“夫人可以再試一試這個藥,但老朽也不敢擔保能藥到病除。”
藥留下了,府醫走了。
新房門剛合上,就聽見裡頭傳出了砸東西的聲音。
隻一下,就又安靜了下來。
門外守夜的人哪裡聽不出是什麼個意思?
主子發脾氣了,下人哄住了,主子迫於形勢吞下了脾氣。
那又如何呢?
自家的二少爺是什麼人她們還不了解嗎?今夜二少爺定不會再過來了,這笑話是鬨定了。
翌日,尚書府。
季伯禮下朝回家,才進大門就聽到一陣吵鬨聲,過來稟報的人說大夫人正要對大小姐用家法。
他馬上便想起早上出門前聽妻子說過,因為季玥的事情罰季如在佛堂跪了一夜。
怎麼?這事情竟還未了?
季伯禮感到一陣厭煩。
偏稟報的人又說:“六少爺也去了佛堂,還跟大夫人吵了起來。”
季伯禮一頓,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還穿著朝服了,直直就往佛堂那邊走。
待他趕到時,正好看見自己的小兒子季堯擋在了季如前麵,生生受了何慧君的一杖。
何慧君一邊心疼一邊火氣更盛,正在命人將季堯拉開,佛堂亂成了一團。
“成何體統!”季伯禮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