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最後關頭被平陽侯府退了親……
如今季如年紀大了，眼疾的事情又在權貴中間傳開了，門當戶對的人家自是瞧不上她了，季伯禮又不抹不開臉麵將嫡女送給權貴作妾。要是這次太後動心為她指婚，不論是指給攝政王還是其他宗親，她都總算還有個好出路。要是沒被看上，接下來就隻能考慮為她物色寒門舉子了。
半晌之後，他歎了一句，“你這雙眼睛也是可惜了。”
季如在心底譏笑。
要是沒有這夜盲症，隻怕何慧君會為了換親而更早地要了原主的性命。
幾日後，季如又去了一趟太傅府。
她帶了一些藥丸子給錢婉兒作謝禮。
這些藥丸子中，有一瓶是治療肺炎的，季如給它取了個非常直觀的名字，「散熱清肺丸」。
上一世，錢婉兒是死於肺炎的。這一世，季如希望這個女孩能活得久一些。
離開太傅府後，季如帶上了帷帽，和碧荷一起在鬨市走了一圈。
她要做的事情太大了，沒有錢是寸步難行的。這趟出來，她要先找到賺錢的路子。
走了一個多時辰後，她心裡有了個初步的想法，但囿於不宜出門太久，隻能暫時先帶著想法回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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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當馬車駛離鬨市後，事故便發生了。
迎麵有一輛更大的馬車直直地向季家的馬車撞了上來，季家的馬車被撞得側翻在地。
等季如和碧荷從車廂裡爬出來時，便見幾個虎彪大漢迅速圍了過來。
季如冷冷一笑。
何慧君這麼快就按耐不住要對她下手了？
等幾個人圍得更近一些時，季如一手捂住了碧荷的口鼻，一手將一把藥粉撤在了空中。
幾個大漢很快就嗆咳了起來，然後開始口吐白沫。
趁他們自顧不暇，季如拆下了馬上的車套子，帶著碧荷翻身上馬，駕馬走到了有鋪兵守衛的地方。
是夜，蕭晗又收到了一則跟季伯禮家有關的情報。
季伯禮的夫人何慧君雇了人去綁架季伯禮的大女兒季如。
看上去無論如何都不會失手的布局，竟讓季如成功逃脫了。
之後，季如還找到了兵馬司，兵馬司及時派人將犯人抓捕並押送至順天府。
蕭晗將這則密報看了三遍，始終無法將他見過的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娘子和情報中有勇有謀的女子聯係到一起。
可要說她的柔弱是作假的，她在被換親時分明毫無辦法。
但是，僅憑運氣，一個柔弱女子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
見蕭晗似乎很在意這則情報，董成鈺將一則本來覺得沒必要呈報的情報拿了過來。
——季如出事前曾到錢府給錢婉兒送了珍貴的藥物，還在鬨市走了一個多時辰。
將這件事報上來的密探還未探明她的目的，報上來隻因覺得她形跡可疑。
蕭晗不自覺地鎖起了眉。
良久才開口道：“安排一個人專門盯著季如，看看她是否還有其他異常。”
唐恪有些意外。
京中值得一對一盯著的人物可多了，沒有做到人均一對一是因為培養一名密探費時又費錢，而他們人手預算都有限。
過往，除了少數遊走在各處的無針對性的地搜羅方方麵麵的信息的密探外，其餘人都是就著重要的事情來盯人的。
如今，王爺竟將人力浪費在這麼不打緊的事情上？
唐恪有意要勸一勸，可董成鈺馬上便遞了個眼神過來，讓他不要多事。
等到從蕭晗書房出來，唐恪迫不及待問董成鈺，“為何要攔我？”
董成鈺隻耐人尋味一笑。
待到唐恪又問了一次時，他才說：“王爺也許很快要有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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