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林葉、蘭雀兒和宋昭寧三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和疑惑。林葉立刻追問道:"凶獸?什麼凶獸?村民和凶獸到底有什麼關係?你把話說清楚!"
"你們竟然不知道?"少年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我們應該知道嗎?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宋昭寧沒好氣地瞪著他
少年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看來你們和我一樣,都是被政府當成實驗品的可憐蟲啊!"
這下林葉等人更是不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蘭雀兒耐著性子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一些,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咱們現在處境相同,就更應該攜手共進退才是。"
少年卻冷哼一聲,帶著一絲嘲諷說道:"共進退?怎麼進退!我連那東西長什麼樣子、具體在什麼位置都不知道,隻感應到它就在村子對麵的那座山上。
你想想,對方距離我這麼遠都能乾擾到我的神魂,其實力之強可見一斑,你們拿什麼去應對?
這些村民和村裡的動物,就是被它趁著夜色控製了神魂,一步步引導到對麵山上的!"
林葉皺著眉頭思索道:"對麵的山?我們就是從對麵山上下來後才到的這個村子,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凶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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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雀兒點頭附和道:"或許是它隻在晚上出來活動,也可能是它現在正處於蟄伏期,所以我們才沒有遇到。玄靈和焱星之前探查時也沒有發現異常。"
宋昭寧沉吟道:"不管怎麼樣,咱們先趁著天明趕緊離開這裡再說,留在這裡太危險了。"
少年卻帶著一絲絕望說道:"離不開的!要是能離開,你以為我不知道離開嗎?隻要進入了那凶獸的地界範圍,就再也沒有機會走出去了!我猜,想要離開這裡,恐怕隻有宰了這隻凶獸這一條路可走了。"
林葉點了點頭,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問道:"能不能離開先不說了。你叫什麼名字?至少讓我們知道對手是誰。"
"名字?"少年自嘲地笑了笑,"我很快就要死的人,名字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隻想看著你們被凶獸殺死,隨我一同上路,哈哈哈!"
說罷,少年再次瘋狂地大笑起來,但卻因身體太過虛弱,又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溢出了一絲黑色的血液。
"我讓你笑!"宋昭寧被他的態度激怒,上前在少年身上又紮了幾針,冷聲道,"對付你這種人,我偏不讓你現在就死。我要讓你眼睜睜看著我們從這裡離開,然後再讓你死不瞑目,我想這對你來說,這應該是最殘忍的事情吧!"
果然,幾針下去後,少年的笑聲戛然而止。他驚恐地發現自己不僅發不出任何聲音,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葉他們的一舉一動,聽著他們的對話。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毒的怨恨,卻無能為力。
林葉和蘭雀兒、宋昭寧走到房間角落,圍坐下來低聲商議。林葉首先開口:"我已經給玄靈和焱星傳音,讓它們去對麵山上仔細探查一番。說不定那所謂的凶獸隻是這新羅少年編造的謊言,想拖延時間或者誤導我們。"
"我也去看看吧,"蘭雀兒有些擔憂地說道,"玄靈那不著調的樣子,我有些不太放心。萬一真有什麼危險,有我在還能照應一下。"
林葉笑著安撫道:"無妨,讓它們先去探探路也好,就算遇到危險,以它們的速度想要脫身還是沒問題的。讓它們吃點虧也不是什麼壞事,能讓它們長點記性。咱們現在要儘量保存實力,後續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一場惡戰等著我們。"
宋昭寧這時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剛才試過了,所有的通訊設備都完全失效,信號根本發不出去,看來這次隻能靠咱們自己了。"
她頓了頓,有些哭笑不得地補充道,"我就不明白了,這些病毒也好,凶獸也罷,它們怎麼一出麵就要先破壞通訊係統?難道它們都是同一所大學專業畢業的?"
宋昭寧的話立刻引得林葉和蘭雀兒一陣輕笑,房間內凝重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就在林葉緊繃的神經剛剛放鬆片刻時,玄靈急切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父親,壞了!大事不好了!"玄靈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怎麼總這麼咋咋呼呼的?"宋昭寧不滿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玄靈顯然沒心情和宋昭寧鬥嘴,聲音急促地說道:"父親,對麵山上真的有東西,而且來頭似乎還不小!"
"什麼意思?你們發現了什麼?"林葉立刻追問道,"你回來了,焱星呢?它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玄靈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林葉肩頭,它梳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羽毛,急促地說道:"焱星還躲在地下盯著那鬼東西,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接到父親的傳音後,立刻就飛到對麵山上探查。起初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就在我們準備返回時,焱星那小子不小心鑽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裡。你們猜猜它在裡麵發現了什麼?"
林葉等人正全神貫注地聽著玄靈訴說探查情況,沒想到關鍵時刻它竟然還賣關子。林葉沒好氣地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快說重點!"
玄靈趕忙說道:"我這不是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嘛。好吧,我說!焱星在山洞裡發現了一條正在睡覺的大蛇。那蛇有水缸那麼粗,渾身覆蓋著青色的鱗片,看著就堅硬無比,最奇怪的是蛇頭上還長著一根紅色的獨角。
最要命的是,山洞裡還有大量用衣物、獸毛裹成的團狀物,看樣子應該都是這蛇吐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之前失蹤的村民都是被這條怪蛇吞吃了?"林葉臉色凝重地追問道,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玄靈歎了口氣:"我也不敢完全確定,但應該就是這樣了,不然蛇洞裡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類的衣服?總不能是這大蛇要化做人形後研究人類服裝吧!"
宋昭寧沉吟道:"這倒是和那個新羅崽子的話對上了。蛇頭上長角,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蛟了吧?可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蛟不是應該生活在江河湖海之、深山老林裡麼?這裡距離村落這麼近,不應該啊!"
"不管它為什麼會在這裡,"林葉眼神堅定地說道,"但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繼續在這裡作惡了。而且如果那個新羅少年說的是真的,那隻怕就算我們不去招惹它,它也會主動找上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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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寧想了想,提議道:"那咱們就彆在這裡乾等著了,不如主動出擊,直接迎上去,說不定能趁著它睡覺的時候打它個措手不及,直接乾掉它。"
"如果真能這樣自然最好不過。"林葉點頭同意,隨後指了指床上的新羅少年,問道,"他怎麼辦?帶著他行動不便,留在這裡又怕出意外。"
"無妨,"宋昭寧胸有成竹地說道,"沒有我的獨門解藥,他就隻能一輩子保持這種狀態,既死不了也醒不過來。而且以他現在的神魂狀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因為魂魄損耗過巨而徹底消亡,不足為慮。"
解決了後顧之憂後,林葉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將必要的藥品和武器隨身攜帶,然後鎖上房門,朝著來時的山峰方向走去。
一路上,宋昭寧、蘭雀兒、星雲和玄靈圍繞著玄靈剛才的發現低聲交談,主要是想儘可能多地了解山洞內那條青鱗赤角蛟的情況。
宋昭寧仔細詢問著蛟的體型特征和山洞環境,思索著可能的弱點;蘭雀兒則在考慮如何布置陣法來限製蛟的行動;星雲則緊張地問著玄靈有沒有感受到那蛟的具體修為;而林葉則顯得有些沉默,他一邊趕路,一邊不停地嘗試著與體內的龍雀噬魂刀溝通。
在夢境中破敵時,龍雀噬魂刀吸納了夢境中新羅少年所化的莫雷迪神父的神魂,而現實中的新羅少年恰好神魂嚴重受損,這其中是否存在某種必然聯係,讓林葉極為在意。
但讓林葉感到鬱悶的是,無論他如何集中精神嘗試溝通,龍雀噬魂刀都毫無反應。原本偶爾還能感受到的微弱神魂波動,現在就如同完全消失了一般,始終得不到半點回應。
山路雖然崎嶇,但好在由於平時經常有人上山,倒是開辟出了不少的羊腸小道。
隨著眾人的深入,兩旁的樹木越來越茂密,陽光被濃密的枝葉遮擋,隻能透過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更顯得山林深處的寂靜與詭異。
林葉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眉頭不由得越皺越緊。他發現四周的植物似乎都有些異常,葉片顏色格外深沉,而且生長得異常茂盛,有些藤蔓甚至纏繞成了詭異的形狀。更讓他在意的是,空氣中除了草木的清香,還隱隱飄散著一絲極淡的腥氣,隨著他們不斷深入山林,這股腥氣也越來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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