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瀉而下。
轟隆一聲驚雷,照亮了整個埃爾斯頓學院。
特權級彆墅區的建築以暖黃色的砂岩為基底,鋪陳著深灰色的琉璃瓦,層層疊疊,錯落有致。
芸司遙撐傘從宿舍出來。
雨水澆在傘麵,劈裡啪啦,周圍的學生身著華服,朝著彆墅區的方向前進。
這裡不允許其他學生踏足,除了今天。
——季敘言的生日。
他在彆墅區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除了本院的貴族學生之外,還麵向了所有特招生。
新生裡隻有芸司遙一個特招生,往屆加起來卻足有百人。
他們謹小慎微,生存艱難。
從剛進學院麵對種種不平的憤世嫉俗,到現在麻木忍讓,卻還是讓貴族們不滿意。
貴族也分三六九等,他們進學院也要付出代價。
有錢人從小就請家教名師輔導學習,發展特長。
長期處於高壓下,還要花大筆的金錢才能進入學院。
可這些特招生,學費減免,食堂免費,隻憑借成績好就能有和他們坐在同一間教室的資格。
甚至可以說,他們腳踩的每一塊地磚,吃的每一頓飯,享受到的每一點師資力量,都是貴族用錢,用權堆積出來的。
所以他們打壓特招生,看不起貧民窟出來的窮人。
直到這一屆,特招生名額來到了空前絕後的1。
【宿主,您真的要去嗎?】
芸司遙本來不打算去,經曆過席褚眠的事,她臨時改了主意。
“去。”
按照劇情,她是在彆墅區碰見女主,和她產生交集。
席褚眠查不到傷他的人,肯定會把懷疑對象放在她身上,隻不過他暫時沒往這方麵去想,給她留足了準備時間。
……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樓逸星手裡端著酒杯,姿態閒散的靠在沙發上。
季敘言關上手機,“沒什麼。”
樓逸星道:“一個小時你起碼點開手機不下十次,這叫沒什麼?”
季敘言沒說話。
樓逸星看了看旁邊的空位,低聲嘀咕道:“奇了怪,我怎麼到現在都沒看到褚眠?”
傭人們來去穿梭,進入彆墅區的學生越來越多,季敘言從沙發上站起來。
沒看到熟悉的人影。
他握住酒杯的手微微用力,金色邊框下的眼折射出寒涼的光。
另一邊。
芸司遙握著傘柄。
距離彆墅區僅有五百米空地,一個女生被推倒在地上,白色長裙沾了滿滿泥濘。
如果隻是單方麵霸.淩,芸司遙可能不會關注。
但女生抬起臉的瞬間,頭頂浮現了一塊光板。
【女主】
那張臉清純乾淨,宛如一朵白花,眉眼素淡卻能讓人過目不忘。
纖細瘦削的身體顫抖,被雨淋濕也不掩驚豔。
很符合校園文裡清純倔強的小白花。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在楚哥麵前說幾句話就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沒有……!”
為首施暴的人芸司遙認識。
昨天還跟她說了話。
前桌,沈焯。
沈焯一襲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身形。
他眉眼桀驁,彎腰掐住林婉清的下巴。
“彆讓我在楚哥身邊看到你,跟個跳梁小醜一樣討人嫌……”
林婉清眼角含淚,“我才不想接近他們!你和他!你們所有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焯身後的人紛紛雙目圓睜,怒氣衝衝道:“給你臉了?!沈哥,她都罵咱們臉上了,不給點教訓我看她是不會長記性!”
林婉清臉色一點點白了。
沈焯臉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雲密布。
他正想動手,餘光瞥到了不遠處站著的芸司遙。
她撐著傘,手指伶仃細瘦,穿著學院的校服,眼皮很薄,眸光平淡冷靜。
沈焯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下意識鬆開林婉清,不知道芸司遙在這看了他多久,心裡詭異的開始發虛。
“你們在乾什麼?”芸司遙問。
沈焯直起腰來,同伴給他打著傘,驚疑不定的看向她。
“啊,你說她……”沈焯衝她露出一個笑,向後退了一步,和地上趴著的人拉開一段距離。
“我們是朋友,剛剛在鬨著玩。”
其餘人臉色瞬間一僵,有點搞不明白他這是在乾什麼。
一個特招生,就算得到季家的庇護,多管閒事也不能管到這上頭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