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敘言眼眸漆黑,道:“我不能來看你?”
自從上次馬場一彆,讓他住了院,芸司遙就沒見過他了。
季敘言道:“能聊聊麼?”
芸司遙並未讓開,“聊什麼?”
季敘言:“你放心,我不做什麼。”
她看了看他,向後退了一步,讓出一條路讓季敘言進來。
季敘言看著她的身影,手不自覺攥緊了,眼神冷冽幽暗。
芸司遙找了地方坐下,抬眼看他,“你說吧。”
季敘言唇瓣抿成一條線。
他深深的看著她,理智和自尊心在不斷的拉扯。
芸司遙掃了他一眼,“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就等想好了再來。”
她作勢要起身,不過半秒,耳邊就傳來季敘言艱澀的聲音。
“之前的事……我不追究,咱們算扯平,好嗎?”
芸司遙眼睫微顫,重新坐下,抬眼。
“扯平?”
季敘言身體僵硬極了,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在艱難地吞咽著什麼。
“……對不起。”
他以極快的速度道了歉,“是我沒約束好他們,我想著你受欺負了就會來找我,我……”
芸司遙輕輕打斷他,“季學長,你就這樣道歉嗎?”
季敘言一怔。
他看向芸司遙,她穿著一身白裙,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膚白貌美,冷淡銳利。
“我說過怎麼道歉的,學長。”
季敘言臉色驟然難看起來。
他視線在芸司遙輕描淡寫的臉上劃過。
“……你非要做的這麼絕?”
芸司遙很懂怎麼才能摧毀一個人的精神。
一句輕飄飄的道歉,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簡直太輕鬆了。
像季敘言這種高傲權貴,從小到大看人如看螻蟻。
比肉體疼痛更讓他發瘋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芸司遙:“你可以選擇拒絕,我不勉強,得不得到我的原諒對學長你來說,根本不影響什麼。”
“如果我做了,你就跟楚鶴川分手嗎?”季敘言咬著牙關,朝她逼近,語氣陰森,“跟他分手,我做。”
芸司遙安靜的看著他。
“芸司遙,”季敘言聲音沙啞,問道:“……你喜歡他嗎?”
芸司遙微微笑了笑,“這個啊……”
嫉妒的情緒像一把尖銳的刀,每割一下,都讓他痛苦,撕裂。
“你是為了報複,才選擇楚鶴川的,”季敘言緊緊盯著她。
眼底滲出的冷意,像是被壓抑許久的暗流,隨時可能爆發。
“對嗎?”
芸司遙並未否認,“我和他確實還不算在一起。”
沒等季敘言高興,就聽她語調緩慢,繼續道:“不代表以後我不會和他在一起。”
季敘言徹底呆住。
以後?
“楚鶴川他哪裡好?”
季敘言驟然抬高了聲音,胸口逐漸燃起了火,“你彆忘了,當初你被霸.淩,都是因為他!”
芸司遙:“我知道。”
樓逸星發紅卡的時候,季敘言不也是作壁上觀,等著她求饒嗎。
她選擇了楚鶴川,是因為三人裡隻有他主動去了實驗室,不是像看戲一樣等著她上門。
並且他足夠聽話,任她利用威懾其他人。
“憑什麼是他?”
季敘言猛地暴起,克製的抓住芸司遙的肩膀,手背指骨突出。
他忍著火,“是我救了你,沒有我,你早就被顧昀他們整死了。你要選也應該選我!憑什麼……”
芸司遙平靜道:“不是我選了他,是你們逼我選了他。”
季敘言瞳孔微縮。
芸司遙:“你救我,是出於好心——”
她微笑著,看著他壓抑憤怒的臉。
“還是想上我。”
他胸膛劇烈地起伏,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沉重。
芸司遙慢悠悠地看他。
“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