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在舌尖輕輕碾過,似警告。
芸司遙被他按得說話不得。
放肆?
換成彆人,她早就一口咬下去了。
這雙手潔淨得過分,指腹帶著常年握筆誦經磨出的薄繭,此刻卻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舌尖。
麻意順著舌尖蔓延開,混著那點隱秘又危險的刺.激。
“我可以忍你一次,”玄溟將指節壓得更深,直接抵在她舌根最深處,“不代表事事都要容忍。”
他垂眸看著她,神情裡竟還殘留著幾分悲憫。
芸司遙被他按得發不出完整的音節,連反駁都無法做到。
她吞咽著口水,卻把指節吞得更深了。
指腹擦過濕熱的內壁,帶著薄繭的觸感被放大了數倍。
僧人眸色驟然暗了下去,指節被裹得發緊,那陌生的觸感猶如炭火,自指尖猛地燒了起來。
“疏於管教才會讓你如此放浪形骸。”
芸司遙抓住了他的手腕,喉間的癢意酸楚讓她不自禁分泌更多的唾液。
僧人低聲道:“……壞家夥。”
他將手抽了出來。
芸司遙半張著口,來不及吞咽的全都蹭在了唇上。
僧人似乎真的隻打算罰她這張亂說話的嘴。
他抽回手時,指節上還沾著她唇齒間的濕意,卻隻平靜地取出帕子,垂著眼,一根一根細細擦拭。
動作慢條斯理,帶著種近乎刻意的疏離。
芸司遙口裡的異物感還沒褪去,她哪兒受過這種罪,張嘴就要罵他。
什麼女妖人設,什麼大局為主,在這瞬間全被拋到了腦後。
“和尚,我看你是——”那後半句帶著火氣的粗話剛要衝出口,下一瞬,僧人帶著薄繭的指腹便按了上來。
他眸色一沉,指腹帶著點溫熱的潮濕,抵在她唇上,冷冷地。
“佛門清淨地,”玄溟低聲道:“汙言穢語,少說。”
指腹輕輕碾過她的唇瓣,將那未出口的臟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芸司遙渾身的火氣像是被兜頭澆了盆冷水。
她偏過頭想躲開,唇.瓣卻擦過他的指腹。
那點潮濕的觸感混著薄繭的粗糲狠狠刮在她下.唇。
“你太惡心了,死和……”
芸司遙餘光瞥見他驟然沉冷的神色,那雙眸子裡的清寒幾乎要凝成冰棱。
她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喉間發緊,口腔裡都是他身上的檀木香味。
從內到外,完全染上他的氣味似的。
僧人指尖仍抵在她唇上,紋絲不動。
芸司遙:“你這會兒倒端起架子了,我看你不是怕汙言穢語,而是怕被我戳破——”
僧人指腹突然在她唇上重重一壓,帶著薄繭的力道透過柔軟的唇.瓣滲進來。
芸司遙閉緊了嘴,不讓他有再闖進來的機會。
僵持間,她忽然抬膝,利落一腳踹在他僧袍下擺。
玄溟身形微側,輕巧地向後避開,衣袂掃過空氣,帶起一陣清淺的檀香。
芸司遙抬手抹了把唇角,指尖觸到殘留的微涼濕意。
玄溟垂眸,修長的手指撚住腕間的紫檀佛珠,輕輕轉動起來。
木珠相觸,發出細碎而規律的“哢嗒”聲。
恰在此時,遠處鐘樓傳來渾厚的鐘聲。
“咚——咚——”三響,餘音在山間蕩開。
他抬眼望向窗外,晨光斜斜照進來,映得他眼底那點波瀾儘數斂去。
隻剩慣常的清寂。
寺廟敲鐘,是有大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