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還你念經時,讓我受的那些罪了。”她道。
催.情香藥效湧上。
最要命的是骨頭縫裡鑽出來的癢。
從後腰蔓延到四肢,讓她想蜷縮,又想狠狠撞上點什麼,疏解個痛快才好。
僧人背上的肌肉猛地繃緊,連呼吸都滯了半拍。
“……和尚?”
芸司遙的手還攀在僧人的脊背上,胳膊卻觸到一片冰涼圓潤的物件。
是他掛在腕間的佛珠。
她手指收緊,指甲嵌進肉裡,滲出血絲。
疼痛能讓人保持清醒。
佛珠不知怎的就纏上了手腕,木珠硌在皮膚上。
催情香的癢像是要從身體裡燒起來。
芸司遙本能地又往前靠了靠。
那串珠子便陷進兩人相貼的縫隙裡,隔著薄薄的衣料,每動一下,都像是有細密的電流竄過。
僧人猛地吸了口氣,肌肉繃得更緊。
熱意順著脖頸往下爬。
沒一會兒就燒得鎖骨處的肌膚都燙了起來。
她雙腿不自覺地並攏,又猛地鬆開。
羞恥感混著難以言喻的躁/動在體內衝撞。
芸司遙側過頭,死死攥著那柄短刃,刃口冰涼的弧度正正抵在他頸側。
隻要輕輕用力,就能殺了他。
不過寸許的距離。
芸司遙能清晰看到僧人頸間淡青色的血管,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刀刃壓下去的地方,皮膚已泛起極淺的白痕,再用力半分,血珠凝起。
芸司遙呼吸早已亂了節拍,每一次吸氣都帶著顫抖。
將刀插入的刹那,她遲疑了。
就在這時,禪房外的鐘聲驀地一響。
“咚——”
一聲沉厚的轟鳴,像塊巨石砸進靜水。
遠處隱約傳來了誦經聲。不是一人獨念,而是千百名僧人合念在一起的誦經聲。
芸司遙隻覺靈台猛地一清。
方才被催情香攪得混沌的思緒豁然開朗。
胸前貼著的滾燙還在,可心頭那股昏沉的躁卻退了大半。
終於,僧人動了。
那雙眼睫顫了顫,緩緩掀起,漆黑的眸子倒映出芸司遙的臉龐。
沒有掙脫,也沒有喝止。
一片清明,甚至沒有半分沉溺性欲。
芸司遙手裡的短刃還停在他脖頸上,力道卻莫名鬆了些。
不對勁。
“施主若肯睜眼細看。”玄溟忽然抬手,穩穩攥住她的手腕。指腹帶著常年撚珠的薄繭,“便知貧僧是虛妄,還是真實。”
芸司遙愣了愣,莫名感到熟悉。
她皺起眉:“你……”
玄溟鬆開她的手腕,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皮膚。
短刃“當啷”落地。
芸司遙還怔在原地,就見他垂眸,慢條斯理地去係敞開的衣襟。
僧袍的係帶是素白的棉線。
他指尖修長,骨節分明,穿慣了袈裟的手做這動作時,帶著賞心悅目的虔誠。
係帶在他掌心繞過,輕輕一扯。
衣襟便貼合回去,掩住方才被她窺見的,頸下的肌膚。
……這幻境的反應太不對勁了。
芸司遙猛地抽回手,正要開口,玄溟卻抬起眼,視線越過她的肩膀,望向身後。
芸司遙心頭一震,瞬間反應過來。
不對。
幻境不該這麼真,也不該——
“你不是幻境?”
問話剛一出口,芸司遙猛地轉過頭。
既然不是幻境,那一開始怎麼不說?
方才還空蕩的禪房角落,一團紅稠的霧氣正簌簌發抖著。
霧氣中浮現出怨毒的眼睛,正是那魅魔的真身!
“和尚!你瘋了不成!”魅魔的聲音尖利,帶著驚怒的顫抖,“竟敢強行破除我的幻境結界!就不怕走火入魔嗎?!”
玄溟喉間忽然湧上一陣腥甜。
“咳咳……”
他下意識側過臉,一聲輕咳從唇間溢出。
淡紅的血絲順著唇角滑落,格外刺目。
強行破除幻境限製,本就是險招,稍有不慎便會遭心魔反噬,輕則重傷,重則走火入魔。
方才芸司遙沒第一時間動手,倒給他爭取了解除限製的時機。
玄溟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然恢複平靜。
他說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被魅魔操控著。直到此刻,那股控製的力量才徹底消散。
芸司遙掌心倏地蜷起。
……既然不是幻境。
那她方才伸手去抓他的傷,還有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