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古畫裡的惡毒美人VS悲天憫人的佛(49)_快穿:惡名昭著的她總招人覬覦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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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古畫裡的惡毒美人VS悲天憫人的佛(49)(2 / 2)

那微動快得像錯覺。

芸司遙還沒來得及細辨,眼前的景象就發生了變化。

梅香,房屋,連同玄溟,都成了散在風裡的碎光。

再睜眼時,四周是漫無邊際的白。

沒有天,沒有地。

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

人間過了幾十年。

當年芸司遙離開的那間屋子逐漸廢棄,再沒人踏入。

屋外的梅樹枯了又發,發了又枯。

枝椏漸漸長得粗壯,每年冬末都綴著星星點點的白梅。

風一吹,花瓣簌簌落在窗紙上,像落了場無聲的雪。

玄溟是被一陣刺骨的寒意驚醒的。

他睜開眼,視線從混沌到清明。

喉間乾得發疼,他動了動唇,卻先聞到了一股……極淡的、像是什麼東西朽壞了的味道。

玄溟心中莫名湧現出不祥的預感。

空氣中滿是灰塵的氣息。

他動了動身子,身下的木榻發出“吱呀”一聲,沉鈍又乾澀。

從前這榻從不會這樣響。

芸司遙很嬌氣,她不喜歡睡太硬的木榻,他便去山下背了副新床回家。

那榻承著兩個人的重量也不會響成這樣。

玄溟似有所察,他心跳地愈發厲害,擂鼓似的撞著胸腔,勉強撐著虛軟的身子偏過頭——

本該空著的床內側,竟蜷縮著一個身影。

那不是活生生的人。

而是一具枯骨。

他身側,竟靜靜躺著一具枯骨。

玄溟的心猛地一沉,沉到了冰窖底。

他張了張嘴,大腦一片空白,耳鳴陣陣,半晌,才在喉嚨裡擠出一聲乾澀的“啊……”,尾音抖得不成樣子。

那枯骨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衫,布料早就乾硬發脆。

風從窗縫溜進來,吹得衣袂輕輕晃,露出森然的骨節。

她的發早就沒了蹤影,隻在枕上留了些淺褐的碎末,和著塵埃,成了最不起眼的顏色。

是芸司遙……又好像不是。

他記得芸司遙皮膚很白,是那種冷潤的玉色,指尖蹭過她手臂時,能覺出皮肉下微微的暖意,而不像現在這樣,白骨森然,刺目極了。

窒息感像潮水般將玄溟徹底吞沒。

他眼前陣陣發黑,喉嚨裡嗬嗬地響,像被扔在岸上瀕死的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成了這樣?

玄溟死死盯著那具枯骨,目眥欲裂,眼底的紅血絲蔓延開,幾乎要將那點黑瞳徹底吞噬。

這不是她,這不可能是她。

心臟開始瘋狂的鼓動,源源不斷地輸送鮮血。

陌生的心臟。

那是一顆妖心,熟悉的妖心。

“不……”玄溟啞著嗓子低喃,“不是……這不是……”

是她。

分明就是她。

這個認知像淬了冰的針,狠狠紮進他心口。

心口的疼驟然炸開,玄溟猛地嗆咳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喉頭湧上腥甜的氣,他偏過頭,一口血直直噴在身前的地板上,濺開細碎的紅點。

是他醒的太晚,是她等了太久。

久到皮肉都化作了塵埃,隻剩這副骨頭,還守著這張床,守著他這個昏睡的人。

玄溟伸出手,想去碰一碰那枯骨,指尖卻在半空中抖得厲害,怎麼也落不下去。

他不敢認,他不敢認這就是芸司遙。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她?

方才還虛軟的身子不知哪來的蠻力,他竟撐著從床上滾了下去,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響。

玄溟連眉峰都沒顫一下,他手腳並用地爬過去,一把攥住了那截細瘦的骨頭。

掌心瘋了似的顫,攥得又急又緊,骨頭硌得他掌心生疼,可他偏不肯鬆,反倒愈發用力。

“芸……司遙……?”

他終於擠出這三個字。

風從窗縫鑽進來,吹得舊衫簌簌作響,那截被他攥著的骨頭毫無動靜,連半分回應都沒有。

窒息感越來越重,心口的疼快要把他逼瘋了。他想喊,想吼,想發瘋。

“不……不準……”玄溟含混地嘶吼,躺了幾十年的身體,連站都站不穩,卻還在死死的抱著懷裡的枯骨,像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哪怕已經快喘不上氣,哪怕理智早被疼和慌啃得一乾二淨,也絕不鬆手。

“不準走……不準變成這樣……”

玄溟瘋了似的喃喃,額頭抵著冰冷的顱骨,滾燙的淚砸在骨頭上,瞬間就沒了痕跡。他的呼吸越來越急,胸口疼得像要炸開,可他不管,隻是把枯骨往懷裡按得更緊。

懷裡的骨頭輕得發飄。

枯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著,化成了灰,在他懷中流逝。

玄溟慌得用手去攏,可指尖碰著的隻有空蕩蕩的布料,和越來越多、越來越散的灰。

“不——!”玄溟撕心裂肺地吼出聲,“不——!”

本該死的人是他才對。

死的人是他。

芸司遙是妖,她的壽命有千年,不該如此……不該是這樣……

“芸司遙……”玄溟啞著嗓子喚,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看看我……你看看……”話沒說完,喉嚨裡猛地湧上一股腥甜,他偏過頭,一口血嘔在地上。

枯骨化為灰燼,不過片刻,他懷裡就徹底空了。

隻剩那件舊衫軟塌塌地鋪在他臂彎裡。

衫子裡乾乾淨淨,連半點痕跡都沒留。

玄溟忽然笑了,笑得癲狂又淒厲,眼淚混著嘴角沒擦乾淨的血往下淌。

什麼都沒了。

他跪坐在地上,胸口的疼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紮得他連呼吸都費勁。可他寧願這疼更厲害些,厲害到能蓋過心裡那片空落落的、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塊的疼。

“該是我……”他對著空蕩蕩的屋子,一遍遍地念,聲音低得像夢囈。

“死的人……該是我啊……”

他僵著身子,維持著抱東西的姿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臂彎裡的舊衫。

方才還瘋了似的嘶吼和掙紮都停了,整個人靜得詭異。

灰燼化為了一幅撕碎的畫卷,飄到了榻上。

玄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慢慢把芸司遙的衣服疊起來,疊得方方正正。

他眼中的金色蓮花炸開細縫,金輝變得黯淡,最終硬生生轉成了墨似的黑。

玄溟將畫揣在了懷中,日頭漸漸沉下去,屋裡暗得看不清他的臉,隻聽見他低低的絮語。

“死的人……應該是我……”

——他已經瘋了。

“……”

浮屠山那片老林子,近來成了獵戶們避之不及的地方。

聽聞前幾日有兩個獵戶結伴往深處走,想碰碰運氣打隻野鹿,剛走到半山腰那片老林子附近,就聽見林子裡傳來哭聲。

怪影翻來覆去的念著一個名字,黑夜裡聽著,比撞見鬼還讓人頭皮發麻。

有人說那裡住著一個瘋子,日夜對著一件衣服哭嚎,有人說那裡曾住著一位慈悲心懷的高僧。

高僧死了,被妖怪占據了,瘋成了旁人眼裡的魑魅魍魎。

人們唯恐避之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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