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冰鑒溢出的沉水香混著藥氣,趙姬的鮫綃深衣掃過鎏金屏風時,嬴政嗅到一絲陌生的龍涎氣息。少年君王的指尖掠過漆案邊緣,在"韓非子"三字的刻痕處觸到黏膩的膏脂——這是楚地巫醫特製的"龍虎膠",用於粘合斷裂的玉璧。
"政兒該飲安神湯了。"趙姬的銀匙突然墜地,匙柄暗藏的磁石吸起案下青銅碎片。蒙恬的劍鞘輕叩地麵三聲,震落的玉珠滾入暗格,露出半卷染血的《黃帝內經》——"房中術"篇的竹簡正滲出墨綠色汁液,在月光下凝成春平君府的鳳鳥徽記。
呂不韋的銅算籌破窗而入,十二枚算簽釘住翻飛的帷幔。商人玄色深衣的下擺還沾著驪山紅泥:"稟太後,新進的宦者嫪毐精於推拿之術。"話音未落,屏風後的墨家機關人突然睜眼,手中銅匜潑出的藥湯竟帶著麝香氣。
暗廊的青銅燈吐出三尺長的火舌,嬴政的草鞋碾過地磚縫隙。龍紋胎記的青光穿透黑暗,照見壁麵新抹的驪山青膏泥——這是修陵人專用的防潮塗料。蒙毅的龜甲突然裂成八卦,最長甲片指向暗門後的密室,門環上掛著半枚帶齒痕的虎符。
"公子留步!"嫪毐的宦者冠微微傾斜,手中銅燈映出異於常人的喉結。他轉身時腰間玉帶突然崩解,十二枚玉璜墜地竟排列成楚式星圖。嬴政的脛甲暗弩自動上弦,三棱箭鏃穿透玉璜的瞬間,暗門轟然中開——七百枚趙國箭簇如暴雨傾瀉。
王賁的木戟劈開箭幕,戟頭磁石吸住帶毒的青銅箭頭。箭杆上"屯留"字樣的朱砂未乾,正是三日前邊關急報中的叛軍駐地。嬴政的玉璜墜入密室,和氏璧碎片映出冰鑒後的春宮圖——畫中男子背部的玄鳥刺青,竟與嫪毐頸後紅斑如出一轍。
暗河倒灌的轟鳴中,嬴政抓住浮出水麵的青銅箱。箱內《呂氏春秋》殘卷遇水顯形,空白處浮出用魚膠寫的密信:"假宦者,真龍陽"。少年君王的龍紋青光穿透箱底,照見水銀河道中沉浮的男屍——皆被剃去須發,咽喉處烙著春平君府的"申"字火印。
"好個移花接木!"蒙恬斬斷纏住嬴政腳踝的水銀鎖鏈。鏈環內壁刻滿楚國文字,記載著如何用驪山朱砂偽造宮刑疤痕。趙姬的銀簪突然射向暗河岩壁,簪頭隨侯珠炸開的裂縫裡,跌出成蟜與嫪毐往來的帛書——邊緣還粘著楚宮特有的鳳鳥金箔。
呂不韋的機關鷂鷹破水而出,鐵爪撕開的《商君書》殘頁上,"法不阿貴"四字正被墨汁浸染。商人拾起漂浮的磁石棋子,棋子表麵用丹砂繪著嫪毐的生辰八字——竟與嬴政的命盤呈相克之象。
甘泉宮的屋頂上,青銅編鐘突然毫無征兆地開始自鳴,發出一陣清脆而悠長的聲音。與此同時,二十八宿銅儀也開始逆向旋轉,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驅動。
嬴政見狀,心中一驚,他立刻躍上星盤,將自己體內的龍紋青光注入到"秦"字方位。刹那間,整個星盤都被青光所籠罩,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就在這時,嫪毐頭上的宦者冠突然炸裂開來,露出了他原本隱藏在其中的長發。這些長發在磁粉的作用下,迅速凝結成了楚國的圖騰。
蒙恬見狀,毫不猶豫地揮劍劈向嫪毐。劍光閃過,嫪毐的身衣被劈開,露出了他的腰腹。令人震驚的是,他的腰腹處竟然是完整的男子體征!
"此乃楚人巫蠱!"華陽太後見狀,臉色大變,她手中的碎玉鐲突然重新組合成了一把匕首。老婦人丹蔻染紅的指尖剛剛觸及星盤,突然間,地麵劇烈震動起來,七百具墨家機關人破土而出,將眾人團團圍住。
嬴政的玉璜在混亂中不慎墜入火海,然而,就在這時,和氏璧的碎片在烈焰中重新組合成了傳國玉璽的虛影。傳國玉璽虛影散發出強大的威壓,將楚國的巫陣鎮壓在"井"宿方位。
呂不韋眼見形勢不妙,他迅速將手中的銅算籌引燃,火焰沿著《呂氏春秋》的書頁蔓延開來,最終將書中的春宮秘圖燒得一乾二淨。
少年君王嬴政毫不畏懼,他斬斷了最後一根水銀鎖鏈。就在這時,驪山深處突然傳來了九聲雷鳴,這九聲雷鳴如同當年商鞅車裂時的聲音一般,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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