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冰鑒溢出的涼氣漫過三重玉階,嬴政的玄色深衣掃過斑駁的《禹貢》石刻。九歲王孫的翹頭履剛踏上丹墀,三丈外的楚式編鐘突然錯音——春平君安插的樂師故意撥斷了"角"音弦。蒙恬的劍柄輕叩殿柱,震落的銅鏽在晨光中凝成"屯留"二字的水漬。
"臣請議河渠事。"呂不韋的銅算籌點在沙盤上的涇水流域,十二枚刀幣懸浮水麵組成井陘關地形。商人的護指掠過潁川郡方位時,成蟜的玉佩突然飛向沙盤,磁石吸力將"修鄭國渠"的木簽推入"勞民傷財"的卦象區。
嬴政的指尖劃過腰間玉組佩,第三枚玉璜突然脫落。玉片墜地的脆響中,少年王孫清亮的嗓音穿透朝堂:"敢問仲父,修渠耗粟幾何?"不待呂不韋應答,他已拾起算籌插入沙盤,"關中五萬頃鹽堿地,若得水溉,可增粟米二百萬石——恰是伐趙三年的軍糧!"
殿梁垂下的青銅燈突然傾斜,燈油潑向《呂氏春秋》竹簡。嬴政的深衣廣袖翻卷如雲,袖中暗藏的磁石棋子吸住火蛇。烈焰在離竹簡三寸處凝成"廢分封"的籀文,將春平君嫡子趙蟠的笏板灼出焦痕。
"黃口小兒安知國政!"老宗正贏傒的象牙笏板重重拍案。案頭漆盒應聲彈開,露出裡麵墨家機關鼠——鼠尾纏繞的帛書正是《周禮》"封諸侯"的篇章。嬴政的草鞋碾過機關鼠,脛甲暗藏的青銅簧片將鼠腹《封建論》竹簡震成碎片。
蒙毅的龜甲恰在此時裂開,最長甲片刺入沙盤"修渠"方位。地麵突然塌陷,湧出的不是泥土而是驪山朱砂。嬴政的龍紋青光穿透砂幕,照見隱藏的楚式戰車模型——車轅處烙著春平君府的"申"字火印。
呂不韋的機關鷂鷹破窗而入,鐵爪撕開的《商君書》殘頁飄落案頭。嬴政踩住書頁,靴底磁石吸起七百枚帶倒刺的銅釘——這正是三日前截獲的趙國刺客暗器。少年王孫突然揮袖,銅釘嵌入殿柱拚出"壹民"二字。
"夫治國若烹小鮮。"嬴政的指尖點向青銅鼎中的魚膾,"鹽梅相濟,方成鼎味。"鼎內突然遊出三條赤鱗魚,魚腹中藏著的帛書顯出血色批注——"廢世卿世祿"。成蟜的翟服下擺無風自動,暗袋滑落的磁石棋子在地麵拚出"兄終弟及"的楚篆。
趙高的麈尾掃過棋局,宦人指間的玉韘突然爆裂。碎片在空中凝成韓非《五蠹》的殘句:"儒以文亂法",卻被蒙恬的劍風劈成"以法為教"的秦隸。
午時的陽光透過宮殿的窗戶,灑在日晷上,銅針的影子如同一支利箭,直直地投向“壹統”石刻。嬴政站在青銅冰鑒前,他的身影被陽光拉長,仿佛與那古老的石刻融為一體。
九歲的王孫嬴政,身量尚未及鼎耳,但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威嚴。他的目光如炬,凝視著日晷上的影子,仿佛能透過時光的迷霧,看到秦國的未來。
突然,嬴政縱身躍上青銅冰鑒,他的動作矯健而輕盈,如同一隻獵豹。龍紋青光在他的身上流轉,照亮了整座前殿。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昔穆公求士,西取由餘於戎,東得百裡奚於宛——今秦欲強,當使六國才俊儘入彀中!”
呂不韋站在一旁,手中的銅算籌在聽到嬴政的話語後,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應聲插入沙盤。隨著算籌的插入,地下的磁石機關被引動,隻聽得一陣沉悶的響聲,七百枚青銅兵俑破土而出。
這些兵俑栩栩如生,手中的戈矛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它們迅速排列成整齊的隊列,手中的戈矛相互拚接,竟然組成了“逐客令”三個字。
嬴政見狀,臉色微微一變,他手中的玉璜突然墜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和氏璧的碎片在磁粉的作用下,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重組為“海納百川”的籀文。
這四個字在空中閃耀著光芒,如同一道閃電,直直地劈向“逐”字。隻聽得一聲巨響,“逐”字在瞬間被擊碎成齏粉,飄散在空中。
與此同時,華陽太後的碎玉鐲突然發出一陣奇異的光芒,碎片在空中飛速重組,竟然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老婦人的丹蔻染紅的指尖剛觸到星盤,殿外突然傳來九聲夔皮鼓響。
這九聲鼓響如同驚雷一般,在宮殿中回蕩。眾人驚愕地望向殿外,隻見一隊身著黑色甲胄的武士正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宮殿。他們手中的旗幟飄揚,上麵繡著“秦”字,正是當年商鞅入秦時的迎賓禮。
少年王孫的策論化作竹簡長卷,在磁力的作用下,緩緩懸浮在空中。每一片竹簡都顯出血色的批注,仿佛是用鮮血書寫而成。這些批注如同火焰一般,燃燒著人們的眼睛,上麵赫然寫著:“此子類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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