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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焚書令下的孔壁遺篇(1 / 2)

第一幕:鹹陽宮闕,法火焚天

鹹陽宮的章台殿,深秋的寒意被巨大的青銅獸首燈奴噴吐的火焰驅散,卻驅不散殿內那令人窒息的、如同鉛塊般沉甸甸的肅殺。空氣裡彌漫著沉水香也壓不住的焦躁與鐵鏽味,仿佛無形的火星在四處飄蕩。嬴政高踞九重玉陛之上,通天冠的十二旒白玉珠簾紋絲不動,遮蔽了他深潭般的眼眸,隻餘下緊抿的、如同刀鋒刻就的唇線。他手中,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方溫潤卻隱隱透出異樣灼熱的傳國玉璽。泰山雷霆的驚悸、之罘血讖的詛咒、以及那“亡秦者胡”的魔音,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著他曾經堅不可摧的意誌。他需要絕對的掌控!掌控疆土,掌控人心,掌控思想!任何一絲遊離於他意誌之外的聲音,都是帝國基業上的裂縫,必須被徹底抹除!

玉陛之下,一場決定華夏文脈命運的廷議,正走向白熱化。

廷尉李斯,寬袍博帶,麵容沉靜如古井,眼神卻銳利如鷹隼。他手持一卷竹簡,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帶著法家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冷酷邏輯,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陛下!古者天下散亂,莫之能一,是以諸侯並作,語皆道古以害今,飾虛言以亂實!今陛下並有天下,彆黑白而定一尊!然私學而相與非法教,人聞令下,則各以其學議之,入則心非,出則巷議,誇主以為名,異取以為高,率群下以造謗!如此弗禁,則主勢降乎上,黨與成乎下!禁之便!”

他猛地踏前一步,目光如炬,掃過殿中那些麵色慘白、身體微顫的博士、儒生代表,最終定格在禦座之上:

“臣請史官非秦記皆燒之!非博士官所職,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見知不舉者與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燒,黥為城旦!所不去者,醫藥卜筮種樹之書!若欲有學法令,以吏為師!”

“焚書”二字,如同兩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所有非議者的心上!殿中瞬間死寂!連燈焰的跳動聲都清晰可聞!

“陛下——!萬萬不可啊——!”

一聲悲愴欲絕的嘶吼,打破了死寂!年過七旬的老博士淳於越,須發皆張,踉蹌著撲出班列,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金磚之上,額頭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他抬起布滿皺紋的臉,老淚縱橫,聲音因極度的悲憤而顫抖:

“陛下!李斯之言,乃亡國之論!絕嗣之策啊!《詩》、《書》,乃先聖遺澤,王道所存!百家之言,乃先民智慧,治國鏡鑒!昔者殷周之王千餘歲,封子弟功臣,自為枝輔。今陛下有海內,而子弟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無輔拂,何以相救哉?!事不師古而能長久者,非所聞也!今李斯欲焚絕詩書,滅絕百家,使黔首無學,唯以吏為師,此乃愚民之術,使天下如盲瞽行於深淵!陛下!三皇五帝之道,豈能付之一炬?!後世子孫,將何以知仁義、明倫常?!此令若行,陛下…陛下恐將成千古罪人啊——!”

“放肆!”丞相王綰厲聲嗬斥,臉色鐵青,“淳於越!爾安敢以亡國詛咒聖躬?!”

“師古?”嬴政冰冷的聲音透過玉旒傳來,如同金鐵摩擦,帶著一種被深深刺痛後的暴虐狂傲,“朕掃滅六合,靠的是秦弩鐵騎,是商君法度,是朕之意誌!何曾靠過那些迂闊無用的詩書?!爾等腐儒,隻知抱殘守缺,開口閉口堯舜禹湯!堯舜禪讓,何以有湯武革命?!禹湯聖王,其子孫何以桀紂亡國?!仁義?倫常?能擋朕之鐵騎否?!能助六國苟延否?!”

他猛地從禦座上站起!玄衣十二章紋在燈焰下如同燃燒的圖騰!通天冠的玉旒劇烈晃動!

“爾等口口聲聲王道,心心念念古法!然六國因循古法,何以亡於朕手?!朕之江山,是打出來的!是法出來的!不是靠爾等皓首窮經、坐而論道論出來的!”他的手重重拍在禦案之上,震得案上筆墨硯台齊齊一跳!

“這天下!隻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朕的聲音!隻能有一種法度!那就是大秦的法度!爾等所依仗的那些詩書百家,不過是惑亂人心、滋生叛亂的禍根!是六國餘孽借屍還魂的溫床!留之何用?!”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淳於越絕望的老臉,掃過那些麵無人色的儒生博士,最終落在李斯身上,帶著一種焚儘一切的決絕:

“李斯所奏,甚合朕意!即日頒詔天下:焚書令——行!凡有違逆者,殺無赦!凡有隱匿者,族!朕,要這天地間,隻餘下大秦的法令!隻餘下朕的意誌!千秋萬代,永世不移!”

“陛下聖明——!”李斯及一乾法家朝臣齊聲高呼,聲音中帶著冰冷的狂熱。

“陛下——!”淳於越發出一聲杜鵑泣血般的悲鳴,身體晃了晃,一口鮮血猛地噴在身前冰冷的金磚上,如同綻開一朵淒豔絕望的花,隨即昏死過去。幾名同樣悲憤的儒生撲上前去,卻被殿前武士粗暴地架開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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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殿內,沉水香的煙霧扭曲升騰,仿佛無數文魂在烈焰焚身前的最後哀鳴。嬴政緩緩坐回禦座,緊握著腰間那方愈發滾燙的玉璽,感受著那“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玄黑鳥篆灼燒掌心的痛楚,眼中隻剩下冰冷而狂熱的毀滅意誌。

第二幕:臨淄火獄,簡牘成灰

焚書令如同最狂暴的瘟疫,裹挾著帝國的鐵血意誌,以鹹陽為中心,迅速席卷天下!各郡縣,守、尉衙門前,巨大的篝火堆日夜不熄,濃煙滾滾,遮天蔽日!

臨淄,這座曾經孕育了稷下學宮、百家爭鳴的東方文藪,此刻已淪為文化浩劫的重災區。

郡守府前的廣場,成了臨時的焚書場。巨大的火堆如同貪婪的熔爐,赤紅的火舌瘋狂舔舐著天空,將傍晚的暮色映照得一片血紅。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令人窒息的焦糊味——那是竹簡、木牘、帛書在烈焰中化為灰燼時散發出的、文明被強行扼殺的死亡氣息。

一隊隊如狼似虎的秦軍士兵和郡縣小吏,手持戈矛皮鞭,粗暴地闖入那些曾經書聲琅琅的閭巷、學館、世家大族的府邸。哭喊聲、嗬斥聲、砸門破戶的碎裂聲、竹簡帛書被強行拖拽散落的嘩啦聲,交織成一曲末日般的悲歌。

“奉始皇帝陛下焚書令!凡私藏《詩》、《書》、百家語者,即刻交出!違令者,族誅!”郡尉王賁同名非王翦子)騎在高頭大馬上,臉色猙獰,厲聲咆哮,聲音在火光的映襯下如同夜梟。

廣場邊緣,黑壓壓地跪伏著無數被驅趕來的臨淄百姓、舊齊貴族殘餘、以及那些麵如死灰、眼神空洞的儒生。他們被迫親眼目睹這場文明的葬禮。火光映亮他們臉上麻木的恐懼、刻骨的仇恨以及那深入骨髓的絕望。

一車又一車的竹簡、木牘、帛書,如同被押赴刑場的囚犯,被粗暴地傾倒進那熊熊燃燒的火堆!乾燥的竹簡在烈焰中發出劈劈啪啪的爆響,如同垂死者的骨骼在斷裂!珍貴的帛書瞬間卷曲、焦黑、化為飛灰!無數承載著先賢智慧、曆史記憶、文化精粹的篇章,在狂暴的火焰中扭曲、呻吟、最終歸於虛無!

“不——!我的《尚書》——!”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儒生,看著自己珍藏了一生的、用錦囊包裹的幾卷古簡被投入火海,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不顧一切地撲向火堆!卻被旁邊的士兵狠狠一鞭抽在背上,皮開肉綻,踉蹌倒地!他掙紮著抬起頭,渾濁的老淚混合著臉上的血汙,絕望地看著那卷陪伴了他一生的竹簡在烈焰中迅速化為焦炭。

“天殺的暴秦!你們這是絕我華夏文脈啊——!”另一名中年儒生目眥欲裂,指著王賁破口大罵。

“聒噪!”王賁獰笑一聲,揮手下令,“拿下!梟首!懸於府衙轅門!讓這些不知死活的腐儒看看,違抗聖命的下場!”

慘叫聲中,那名儒生被拖走,片刻後,一顆怒目圓睜、尚帶著不屈神情的頭顱被高高懸掛在轅門的旗杆之上,鮮血順著旗杆滴滴答答落下。

就在這煉獄般的混亂中,一隊精悍的黑甲銳士,簇擁著一輛玄色車駕,無聲地駛入了廣場邊緣。車簾低垂,但那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壓,已彌漫開來。

嬴政,竟微服親臨這焚書的現場!

他沒有下車,隻是透過車簾的縫隙,冷冷地注視著廣場中央那吞噬一切的烈焰。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躍,映不出絲毫溫度,隻有一片冰冷的、近乎偏執的滿足。看著那些象征著“異端”、“禍根”的典籍在火焰中化為飛灰,他胸中那被讖語和不安折磨的鬱結,仿佛得到了短暫的宣泄。腰間玉璽的灼熱感似乎也減輕了些許。他需要這看得見的毀滅!需要這鐵與火的證明!證明他的意誌,能夠抹平一切曆史的溝壑,能夠焚儘所有質疑的聲音!

“陛下,”趙高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車旁,聲音壓得極低,“黑冰台密報,臨淄孔氏舊宅,似有異動。其家老仆孔忠,近日行蹤詭秘,常於夜深人靜時,在府邸後園一處廢棄舊牆附近徘徊…似…似與藏書有關。”

“孔氏?孔丘之後?”嬴政的目光驟然一凝,如同捕食前的鷹隼,瞬間鎖定了那個方向!泰山之巔、之罘血讖的陰影再次籠罩心頭。孔丘,那些腐儒的祖師!他的後裔,他的舊宅,會藏著什麼?是那些被詛咒的詩書?還是…更可怕的、足以撼動他統治根基的“遺篇”?!

“給朕查!”嬴政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錐,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宅子翻過來!若真藏有違禁之書…孔氏一門,雞犬不留!”

“諾!”趙高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迅速隱入黑暗。

第三幕:孔壁遺光,血火傳薪

孔府舊宅,這座在臨淄城西曆經數百年風雨、門庭早已不複當年顯赫的古老府邸,在深秋的寒夜裡顯得格外沉寂破敗。昔日的鐘鳴鼎食早已化為塵土,隻剩下斑駁的高牆、剝落的漆柱和庭院中幾株虯枝盤曲的老柏,在夜風中發出嗚咽般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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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剛過,萬籟俱寂。連城中郡守府前焚書的火光和喧囂,也被高牆隔絕,顯得遙遠而模糊。唯有清冷的月光,如同慘白的薄紗,籠罩著後園那片荒蕪的角落。

老仆孔忠,一個身形佝僂、須發皆白如雪的老人,如同一個飄忽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後園。他手中提著一盞極其昏暗、燈焰如豆的陶製氣死風燈一種有罩的燈,不易被風吹滅),昏黃的光暈僅能照亮腳下尺許之地。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布滿老年斑和皺紋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眼睛卻閃爍著一種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近乎悲壯的決絕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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