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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靈渠工程的斷指詛咒(1 / 2)

>鹹陽宮章台殿的冰鑒寒氣凝不住玉簡上的血指印。

>嬴政的指尖劃過嶺南呈報的“湘漓分水”圖,冰涼的帛麵下是五十萬刑徒潰爛的腳踝。

>“斷指?”聲音在死寂中撞上殿柱,驚飛了梁間積年的灰雀。

>當黑冰台密匣在燭火下開啟時,九枚風乾的斷指呈北鬥狀排列——

>“帝……渠……通……魂……斷……”

>巫祝的詛咒隨夜風滲入帷幔,案頭未乾的丹砂輿圖驟然漫出猩紅,淹沒了“靈渠”朱批。

>嬴政掌心的玉鎮圭裂開細紋,玄色袖口蜿蜒的血線滴落禦案,與丹砂彙成漓湘分流的讖語。

鹹陽宮章台殿。深冬的寒意如同無形的巨蟒,纏繞著帝國權力的心臟。四角的青銅冰鑒吞吐著森森白霧,卻驅不散殿內彌漫的、比冰更冷的沉重與一種揮之不去的……腐朽氣息。巨大的窗牖懸著厚重的玄色錦緞帷幔,將外麵灰白的天光徹底隔絕,殿內隻依靠牆壁青銅獸首燈架上跳動的燭火照明。光線昏暝,將嬴政的身影在巨大的紫檀木禦案後拉扯得搖曳不定,如同蟄伏的巨獸。空氣凝滯,唯有燭芯燃燒的嗶剝輕響,以及嬴政指尖劃過巨大輿圖上“靈渠”二字時,指甲與堅韌帛麵摩擦發出的、令人心悸的沙沙聲。

那幅懸掛在殿壁上的帝國疆域圖,以最精細的筆墨描繪著大秦的萬裡河山。北方的長城如鐵線蜿蜒,中原的馳道如血脈賁張,關中的宮闕如星鬥璀璨……然而,嬴政的目光,卻死死釘在帝國版圖最南端那片被濃重朱砂標記、如同巨大傷疤的區域——嶺南三郡桂林、象郡、南海)。一條用粗獷黑線勾勒、尚未完全貫通的虛線,如同一條貪婪的毒蛇,艱難地穿行於南嶺的崇山峻嶺之間,連接著湘水和漓水——這便是寄托了他打通嶺南命脈、徹底征服南越野人希望的“靈渠”。

他的指尖,帶著一種近乎灼燒的力度,重重劃過那條虛線。輿圖帛麵冰涼的觸感下,傳遞而來的,卻是五十萬驪山刑徒深陷嶺南瘴癘泥沼的慘烈景象:潰爛流膿的腳踝被鐵鐐磨得深可見骨;數萬具被拋入“萬人坑”的屍骸滋養著南嶺的毒蟲;糧道在百越神出鬼沒的襲擾下如同風中燭火;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般在工程營地和鹹陽宮闈間悄然彌漫的、充滿惡毒的詛咒流言!

他猛地收回手指,指腹傳來一絲細微的刺痛,仿佛被無形的荊棘刺中。他緩緩轉過身,冕旒垂落的玉珠在他眼前微微晃動,遮擋了部分視線,卻更顯其深不可測。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瞬間刺穿了殿內沉滯的空氣,釘在垂手肅立、臉色蒼白如紙的丞相李斯身上。

“南海尉趙佗的旬報呢?”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宇內響起,如同冰層下的暗流,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刺骨的寒意,“靈渠‘分水嘴’的頑石,開鑿如何?‘鏵嘴’分水石堤)的基石,可已就位?!為何……旬報之中,隻字不提?!儘是些‘瘴癘難除’、‘刑徒懈怠’、‘蠻人襲擾’的陳詞濫調?!”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震得殿內侍立的郎官宦者無不屏息垂首,“黑冰台!嶺南的密報何在?!”

殿門無聲開啟,一名身著玄色勁裝、麵覆黑巾的黑冰台都尉如同融入陰影的鬼魅,悄無聲息地閃入,單膝跪地,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稟陛下!嶺南密報,八百裡加急,昨夜子時抵京。”他雙手高舉過頭,捧著一個用火漆封緘、材質特殊的黑檀木密匣。匣身冰冷,觸手生寒。

嬴政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那個密匣。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抬了下手指。

趙高立刻趨步上前,接過密匣,小心翼翼地在禦案旁的燭台上烤化火漆,取出匣內之物——並非尋常的竹簡或帛書,而是一卷用堅韌的、近乎透明的魚鰾膠粘合的薄皮紙秦時已有原始紙張),以及……一個用暗紅色、浸透著某種油脂的粗麻布包裹的、拳頭大小的東西。

趙高先將那卷薄皮紙呈上。嬴政展開,借著燭火跳躍的光芒看去。紙上是黑冰台密探特有的蠅頭小篆,字跡倉促而凝重:

“臣頓首泣血密報:靈渠‘分水嘴’工段,鑿頑石遇大阻。石質堅逾精鐵,釺鑿火煨皆難寸進。督工令史苛急,刑徒死者日增,怨氣滔天。月前,有自稱‘漓水巫祝’之老嫗現於工地,言此乃‘湘漓分水龍脈’之逆鱗,強鑿必遭天譴。其蠱惑刑徒,言以血祭可通鬼神……數日後,工段巨石上,驚現九枚風乾之……人指!排列詭異……營中大嘩,流言四起,言為‘斷指詛咒’……趙尉似有隱憂,秘壓此事,嚴禁外傳,然……怨毒之氣,已如瘴癘,彌漫營壘,恐釀巨變!伏乞陛下聖裁!”

“斷指……詛咒……”嬴政低聲重複著這四個字,搭在輿圖邊緣的手猛地攥緊!指關節在玄色絲帛手套下爆出森冷的白色!一股混雜著暴怒、厭惡以及一絲被冒犯的冰冷的情緒,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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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轉向禦案上那個暗紅色的粗麻布包裹。一股淡淡的、混雜著血腥、草藥和泥土腐敗的怪異氣味,正從包裹中隱隱散發出來。

“打開。”嬴政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趙高強忍著心頭的悸動,顫抖著手,一層層解開那浸透著油脂的粗麻布。當最後一層布被揭開時——

“啊!”饒是趙高見慣風浪,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踉蹌後退半步!

禦案之上,昏黃的燭火下,赫然呈現著九枚風乾蜷曲、顏色蠟黃發黑的人類斷指!

它們並非隨意堆放,而是以一種極其詭異、充滿巫蠱氣息的方式排列著——呈北鬥七星之狀!鬥柄直指……禦座上的嬴政!斷指的截麵參差不齊,顯然是被利器或野獸生生咬斷,風乾後如同枯死的樹枝,散發著濃烈的死亡和不祥!其中一枚斷指的指甲縫隙裡,還殘留著暗紅色的、早已乾涸的泥垢,仿佛還帶著嶺南那瘴癘泥沼深處的詛咒!

殿內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一股無形的寒意席卷了每一個人!燭火不安地跳躍著,將那些斷指的影子在禦案上拉扯得如同舞動的鬼爪!

“帝……渠……通……魂……斷……”一個極其微弱、如同鬼魅呢喃、卻又清晰得如同響在耳邊的詭異聲音,仿佛隨著夜風,穿透了厚重的帷幔,幽幽地滲入了死寂的章台殿!那聲音蒼老、怨毒,帶著濃重的百越口音,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毒針,狠狠紮入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誰?!”李斯驚駭失色,厲聲喝道!郎衛們瞬間拔劍出鞘,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帷幔!

然而,殿內空空如也,隻有燭火在不安地晃動。

就在這時!

“啪嗒!”

一滴粘稠的、暗紅色的液體,毫無征兆地滴落在禦案上,那幅剛剛被嬴政指尖劃過的、標注著“靈渠”工程的丹砂輿圖上!位置,恰好就在“分水嘴”的標記之上!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仿佛打開了閘門!禦案上那罐用於朱批、尚未蓋嚴的赤紅丹砂,竟如同擁有了生命般,猛地從罐口漫溢出來!粘稠如血的丹砂,如同決堤的洪流,迅速在輿圖上蔓延開來!瞬間淹沒了“靈渠”二字那鮮紅的朱批,淹沒了“分水嘴”、“鏵嘴”的標記,淹沒了湘水和漓水的源頭……將那片象征著帝國南疆宏圖的區域,徹底染成一片刺目欲裂的、如同凝固血塊般的猩紅!

“丹砂……血……”一名年輕郎官失聲驚呼,聲音因恐懼而變調!

“護駕!護駕!”趙高尖銳的嗓音劃破了死寂!

殿內瞬間大亂!郎衛們如臨大敵,將嬴政的禦座團團圍住,劍鋒指向虛空!

嬴政依舊端坐著。冕旒垂珠紋絲不動。

然而,在寬大的玄色袍袖之下,他緊握著禦座扶手的那隻手上,掌心緊貼著的、那枚象征水德承運、用以鎮壓輿圖的墨玉鎮圭長方形玉板),竟發出了一聲極其細微、卻又清晰無比的——

“哢!”

一道細如發絲、卻貫穿了整個圭身的裂紋,悄然浮現!

與此同時,一股溫熱的液體,正順著他緊握鎮圭的手掌內側蜿蜒流淌。那是之前被碎玉虎符刺破、尚未完全愈合的掌心傷口,在極度的驚怒和緊握之下,再次崩裂!鮮血浸透了玄色的絲帛手套,沿著手腕內側,悄無聲息地流淌,最終……滴落!

“嗒……”

一滴溫熱的、帶著帝王體溫和鐵鏽氣息的鮮血,不偏不倚,滴落在禦案上那片正肆意蔓延的、粘稠如血的丹砂之中!

鮮血與丹砂,帝王之血與象征朱批的丹砂,瞬間融為一體!在那片被詛咒的猩紅輿圖上,蜿蜒交彙,形成了一道無比刺眼、無比詭異的……漓湘分流的讖語圖案!

時間倒退回一月前。靈渠“分水嘴”工段。

這裡是南嶺山脈深處,湘水和漓水最近直線距離僅數裡之遙的狹窄埡口。也是靈渠工程最核心、最艱巨的“咽喉”之地。朝廷的宏圖,便是要在此處開山鑿石,建造巨大的“鏵嘴”石堤和“大小天平”溢洪道),硬生生將湘江水一分為二,一支北歸湘江,一支南入漓水,溝通長江與珠江水係。

然而,理想在現實麵前,撞上了一堵歎息之牆。

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獄在人間的投影。巨大的山體被硬生生劈開一道猙獰的傷口,裸露的岩壁呈現出一種絕望的暗青色。這岩石的堅硬程度遠超想象,非尋常砂岩,而是混合了大量石英和鐵質的“鐵板岩”!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混合氣味:岩石被烈火燒灼後崩裂的焦糊味、釺鑿撞擊迸射的火星味、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汗臭和體味、以及……無處不在的、傷口潰爛化膿後的惡臭和排泄物的腥臊!

數以萬計的驪山刑徒,如同螻蟻般在這巨大的傷口中蠕動。他們大多赤裸著上身,隻在腰間圍著破爛的麻布或獸皮,皮膚被南嶺毒辣的陽光、鞭痕和蚊蟲叮咬折磨得黝黑潰爛,布滿膿瘡。腳踝處,沉重的鐵鐐早已將皮肉磨爛,深可見骨,膿血混合著泥漿,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暗紅色的印記,引來大群嗡嗡作響的綠頭蒼蠅。他們的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走了靈魂,隻剩下機械的勞作和對死亡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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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沉重的青銅釺錘砸在插入岩石縫隙的鐵釺上,發出單調而沉悶的撞擊聲,火星四濺。每一次撞擊,都隻能在那堅逾精鐵的岩麵上留下一個微不足道的白點。進展緩慢得令人絕望。

“嘿喲!嘿喲!”

另一處,數十名刑徒圍著一塊需要挪動的巨石,肩扛粗大的木杠,喊著嘶啞的號子,用儘全身力氣試圖撬動。他們腳陷在深及小腿的泥濘裡,肩背的肌肉因過度用力而劇烈顫抖,潰爛的傷口崩裂,鮮血混著汗水流淌。巨石紋絲不動,如同生根。

“轟!”

更遠處,督工令史正指揮刑徒用“火攻法”。巨大的柴堆被點燃,烈焰熊熊,舔舐著冰冷的岩壁。待岩石被燒得滾燙發紅,一桶桶冰冷的溪水猛地潑上去!

“嗤啦——!”

滾燙的岩石遇冷,發出巨大的爆裂聲,騰起一片白茫茫的蒸汽!碎石如同彈片般四射飛濺!幾名離得過近、躲閃不及的刑徒被飛石擊中,慘叫著倒下,臉上、身上頓時血肉模糊!

“廢物!躲什麼躲!快!趁熱打鐵!”督工令史,一個麵色陰鷙、身材乾瘦的中年男子,穿著半舊的皮甲,手持沾滿汙血的皮鞭,厲聲嗬斥著,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動作稍慢的刑徒背上,發出刺耳的脆響。

絕望的氣息如同濃重的瘴癘,籠罩著整個工段。督工令史的苛酷變本加厲,每日都有成批的刑徒因傷病、饑餓或懲罰而倒下,被草草拖走,扔進附近被稱為“萬人坑”的巨大深壑。坑底早已屍骨累累,引來成群的烏鴉和野狗,日夜盤旋嘶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怨毒之氣,在沉默的勞作中無聲地累積、發酵。

翌日黃昏,收工的號角用獸角製成,聲音淒厲)響起。疲憊不堪的刑徒們如同行屍走肉,拖著沉重的腳步和鐐銬,蹣跚著走向低窪潮濕、如同豬圈般的窩棚營地。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營地邊緣的山坡上。

那是一個極其蒼老的婦人。身形佝僂得幾乎對折,穿著一件用各種破布獸皮縫綴而成的、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袍子。灰白肮臟的頭發如同枯草般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深陷的、卻異常明亮、如同鬼火般的眼睛。她拄著一根扭曲的藤杖,杖頭掛著一串風乾的獸骨和古怪的植物根莖,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細微的碰撞聲。她的出現毫無征兆,如同從地底冒出的幽靈。

幾個靠近的刑徒被她詭異的模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

老婦人卻無視他們,用她那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濃重百越土語腔調的聲音,對著疲憊麻木的刑徒群,如同吟唱古老的歌謠般,幽幽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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