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的喊聲引起眾人注意。
林尋立刻示意旁邊一個技術警員上前,警員戴上手套,小心地用工具將金條挪開一些,從縫隙裡取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極其陳舊,邊緣磨損嚴重的牛皮紙信封,外麵已經發黃嚴重,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林尋小心地接過信封,在眾人注視下,緩緩將其打開。
裡麵沒有信紙,隻有一張同樣泛黃,字跡模糊的紙條,以及一張已經褪色、影像模糊的黑白小照片。
紙條上的字是用毛筆寫的,墨跡暈染得很厲害,但還能勉強辨認出八個字:
選壽無祿,選祿無壽。
在這八個字下麵,還有一行更小,更潦草的字:
保你一世已是萬難。
這沒頭沒尾,充滿宿命感的十六個字,像一道冰冷的符咒,讓看到的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林薇又拿起那張照片。
照片年代久遠,上麵是四個人的合影,都穿著幾十年前的舊式服裝,麵容在褪色和磨損下已經相當模糊,隻能勉強看出是四個男人,背景似乎是在一座山下。
那座山的形狀非常奇特,山體陡峭,頂峰模樣像是一個巨大人臉。
當範彪和周凡的目光落在照片中那座奇怪的山上時,兩人的身體幾乎是同時微微一震,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瞬間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雖然他們很快控製住了表情,但那瞬間的失態,沒有逃過一直留意他們的樂東和林尋的眼睛。
一時間,金庫裡陷入死寂,隻有通風係統發出低沉的嗡鳴。
許久,範彪深吸一口氣,打破了沉默,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林警官,這封信和照片我先拿走,另外這裡麵金子至關重要,在事情徹底查清之前,請務必封存此地,任何人不得擅動這些金條,我們需要立刻回去,仔細研究一下這個發現!”
林尋看著範彪和周凡異常嚴肅的表情,又看了看那堆金山和詭異的照片,果斷點頭:“明白,我會安排最高級彆的封存和看守。”
在無發現後,一行人沉默地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金庫,重新回到地麵。
雨還在下,夜色更深,坐進車裡,樂東和蔡坤依舊心有餘悸,但更多的是對那神秘紙條和照片的困惑與不安。
這紙條和照片和金子有什麼關係?
正當樂東思慮,車外傳來範彪告彆聲,等他上車駛離了警燈閃爍的彆墅後,他看著後視鏡裡的樂東蔡坤問道。
“你倆去哪?”
這一問,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樂東和蔡坤麵麵相覷。
去哪?
這個問題如同當頭棒喝,胡老爺子的陰魂仿佛就在車窗外如影隨形,若是離開範彪和周凡的保護圈,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說不好回去還會牽連到家人!
樂東渾身一涼,還不等他開口,身旁的蔡坤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脫口而出:“嘿嘿,範大師,周大師,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跟著二位大師啊!我們…我們這心裡實在不踏實。”
他搓著手,臉上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討好笑容。
見範彪和周凡都沒有立刻回應。
樂東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鼓起勇氣,用帶著交易意味的口吻試探道:“大師…這次…這次我們願意再加五萬!隻要…隻要平安度過這關。”
然而,範彪的回答卻像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他透過後視鏡瞥了樂東一眼,語氣不容置疑:“不是錢的事,我們這行,隻掙有把握的錢,現在沒把握了。”
樂東愣住了,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感同時罩住了他。
沒把握?
在彆墅裡,範彪和周凡明明和胡老爺子的陰魂鬥得旗鼓相當,甚至差點將其收服,怎麼現在突然就說沒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