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
一旁蔡坤也看到字跡,當時就叫了出來。
“操!那個李陽真他媽不是東西,這繼承車也不說清楚!這不明擺著是魂環車嗎?不行,找他去!退錢!”他氣得臉都紅了,擼起袖子就要去找人算賬。
看他這暴躁模樣,樂東反而冷靜了些,忍不住吐槽:“行了,怨不得彆人。
要怪就怪咱倆自己不小心,貪便宜昏了頭,現在好了,戶都過了,白紙黑字,說什麼也晚了。”
蔡坤一聽也泄了氣,苦著臉哀嚎:“那…那咋辦?這車要真不吉利咋辦?”
他的話又一次讓樂東想起昨晚驚魂的一幕,心裡不免有些打鼓,正琢磨著怎麼才能退車或者轉手時,原本哭喪著臉的蔡坤卻猛地一拍大腿。
“誒!”他忽然轉身一把拉住旁邊沉默的麻文文:“有麻大師在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麻大師您給看看,這車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邪不邪性?”
麻文文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本就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無奈。
他指了指自己被包裹的眼睛,聲音帶著疲憊:“我早說了,自打神像失靈,我這眼睛一天比一天難受,感覺已經遲鈍了不少,估計…看不太準確。”
“哎呀,我相信你,麻大師你肯定有辦法!”蔡坤哪管這些,隻當他是謙虛,一個勁兒地把他往車邊推。
麻文文拗不過他,隻好走到車旁,他先是繞著車慢慢走了一圈,手指有意無意地拂過車身,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接著,他停在駕駛座一側,側著耳朵,眉頭微蹙,像是在集中精神感知車內的氣息。
這一幕讓不遠處一直頻繁看手表的林尋有些著急,她剛想開口提醒時間不早了,麻文文卻先一步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
“感覺…不出來。”麻文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沒什麼特彆明顯的陰邪之氣,至少現在,這車給我的感覺,就是一輛普通的車。”
“你看,我就說嘛。”蔡坤一聽,臉上的陰霾瞬間一掃而光,高興地拍了下車頂,“聽見沒樂子,麻大師都說沒事,那什麼繼承,說不定是人家家裡老人正常過世繼承的車呢?彆自己嚇自己了!”
樂東張了張嘴,看著蔡坤那副“警報解除”的興奮樣,又看了看麻文文蒼白疲憊的臉和林尋那略帶催促的眼神後,沉默了。
他原本想趁這個機會把昨晚開車遇到的詭事一股腦說出來,可現在這情形…
蔡坤剛放下心,麻文文也說車沒事,自己再說那些,倒顯得疑神疑鬼、小題大做了。
他隻好把湧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壓了回去,隻當那個是極度疲勞下的噩夢。
“好了,不管車有沒有問題,”林尋適時地開口,語氣帶著催促,“那邊現場已經等著了,先出發吧,正事要緊,至於這車…”
她看向樂東和蔡坤,給了個定心丸,“等案子處理完,我托關係想辦法,看能不能幫你們退了。”
有了林尋的保證,蔡坤更是徹底放了心,腰杆都挺直了:“得嘞,有林警官這句話,啥都不怕,上車出發!”他麻利地拉開車門,率先坐進了駕駛座。
車子啟動,彙入清晨的車流,樂東坐在副駕,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心裡那點疑慮雖然被強行壓下,卻像根小刺,隱隱地紮著。
幾十分鐘後,按照林尋的指示,蔡坤開著車七拐八繞,最終駛入了城南一片破敗的城中村。
這裡的環境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低矮、密集的“握手樓”擠在一起,牆壁斑駁,汙水橫流。
地上狹窄坑窪的路麵上積著渾濁的雨水,空氣中總彌漫著一股腐朽和說不清的混合臭味。
蔡坤開車小心翼翼地避開大坑,嘴裡抱怨著:“這破路,刮底盤了可咋整…林警官,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