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今天你們敢埋,明天老子就帶人挖出來,省得汙染我們孟家祖墳的風水!”
“對,挖出來!”
“挖”字一出,徹底點燃了李家村人的怒火。
“操他媽的,敢挖老子爹的墳?!”
“打,打死這幫狗娘養的。”
李家村的人嗷嗷叫著,一股腦全衝了上去。
孟家村的人雖然凶悍,但人數明顯處於劣勢,又見對方動了真火,先前放狠話的壯漢喊了幾句場麵話,便帶著人灰溜溜地跑了,留下李家村的人對著他們逃跑的方向跳腳大罵。
場麵一片混亂。
平息過後棺材很快被重新抬起,李家村的人罵罵咧咧地抬著棺材往墳場深處走去,準備強行下葬。
周圍看熱鬨的村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樂東四人麵麵相覷,看來想從這兩夥人嘴裡聽出點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了,樂東走向旁邊兩個還在津津有味議論的老大爺,掏出煙遞過去,客氣地問:“大爺,勞駕問下,這…到底咋回事啊?鬨這麼凶?”
一個穿著灰布褂子的大爺接過煙,點上,歎道:“還能咋回事?李家村和孟家村,鬥了快半個世紀了,政府調解了多少回都沒用。
不過這次孟家村確實過分,死者為大啊,還不讓人埋?又不是埋他們家炕頭上。”
另一個戴解放帽的大爺立刻反駁:“你懂個球,光知道看熱鬨,沒聽人家孟家村的說嗎?李家村埋有問題,影響風水了!”
“你才懂個球!”灰褂大爺不樂意了,“你是會看風水啊還是會盜墓啊?風水行不行光靠你那兩片肉一張一合就說定了?”
“什麼叫光靠我說?”解放帽大爺也急了,“好些人都親眼看見過,大晚上的,孟家村那邊墳場裡有死人晃蕩呢,這不就是驚擾人家孟家先人了?跟你說了,你也球都不懂!”
“那萬一是孟家村風水不行,自家把自家死人給拱出來了呢?你才求都不懂!”灰褂大爺毫不示弱。
兩個老頭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話題越扯越遠,祖宗十八代都快問候上了。
樂東無奈地歎了口氣,放棄了打聽的念頭。
他走回同伴身邊,壓低聲音說:“雖然沒問清楚兩村的恩怨,但有個關鍵信息。那大爺說,好些人晚上看見墳場裡有‘死人晃蕩’!
這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僵屍,咱們晚上就在這兒守著,說不定能撞上正主。”
麻文文點點頭:“可能性很大,此地屍氣淤積,極易滋生邪物。”
林尋和蔡坤也同意,與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不如守株待兔。
四人回到車上,簡單吃了點乾糧和水,夜幕漸漸籠罩大地,墳場徹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隻有遠處李家村新添的那個墳頭上,慘白的招魂幡在夜風中無聲搖曳,像招魂的手,看得人心裡發毛。
車內的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樂東閉目養神,恢複體力,蔡坤則有些焦躁地擺弄著手裡的強光手電筒,林尋靠著車窗,警惕地觀察著外麵,一旁的麻文文像一尊雕塑,靜靜感知著周圍的氣息變化。
時間在壓抑的等待中緩慢流逝,手機顯示,時間已過午夜一點。
“醒醒,差不多了。”麻文文突然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沉寂。
幾人精神一振,迅速檢查裝備,確認無誤後,悄悄推開車門。
冰冷的夜風夾雜著墳地特有的土腥和腐朽撲麵而來,讓人汗毛倒豎,四周寂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枯草和破幡的沙沙聲,更添陰森。
麻文文示意大家先彆急著進墳場,他從隨身的挎包裡摸出三支線香,就著打火機點燃。
“大晚上的,進彆人地盤也不帶點禮品。”麻文文給三人解釋規矩。
蔡坤忍不住小聲嘀咕:“不是說這地方凶得很,沒鬼敢來嗎…”
林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麻文文似乎沒聽見,或者聽見了也懶得理會,隻是靜靜地舉著香,看著三縷青煙嫋嫋升起,融入黑暗。
直到香燃儘,他才將香腳插入泥土,沉聲道:“可以了,儘量彆出聲,腳步輕點。”
四人魚貫進入墳場,月光被薄雲遮擋,光線極其昏暗,隻能勉強看清腳下高低不平的路和近處墳包的輪廓。
這片墳場比白天看起來更大,更雜亂,一座座墳包縱橫交錯,分出的小道讓人辨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