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你五爺,入土多少年了?骨頭都該爛了,怎麼也詐屍了?啊?說話啊,這不都是馬大師親手鎮住的?
連孟區長這個高材生都信馬大師的話,你們這幫大字不識一籮筐的蠢貨,還敢在這磨嘰?快點上!”
人群裡被點到名字的二柱子和老蔫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其他村民也嗡嗡地議論起來,恐懼再次壓倒了懷疑。
是啊,祖墳裡爬出來的孟家人,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也都是馬大師收拾的,而且馬大師也是孟區長信得過的人……難道還能有假?
而樂東一聽就想起地下那些成堆的屍體,這才知道原來那些人大部分是孟家村的人啊。
至於自己爬出來,多半是馬胖子用蟲子自導自演罷了,不過這樣確實能讓村民信服…
眼看周圍村民蠢蠢欲動,林尋氣得臉色發青,揚鞭嗬斥:
“你們真是目無王法,幫他在地下乾的是侮辱屍體,傷天害理的重罪,是幫凶,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滾蛋,這是我們孟家村的事,你們外鄉人懂個屁!”孟大牛身後的幾個親信立刻幫腔反駁,衝著樂東幾人揚了揚手裡的鐵叉。
“就是,識相的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彆怪老子們不客氣。”
“還坐牢?那有本事把我孟家村上千戶全抓進去吧,哈哈哈。”
就在這雙方唾沫橫飛的對峙關頭,人群後麵傳來一陣的推搡和喝罵聲。
“閃開,彆擋道!”
“媽的,老東西,還敢跑?”
跑去調查內鬼的孟二牛粗暴推開幾個村民,大叫:“哥,內鬼揪出來了,就是這個吃裡扒外的老東西!”
隻見孟二牛像拖死狗一樣,把一個瘦小的身影從人群後麵狠狠摜到青石地上。
“砰”的一聲悶響,正是那個拾荒的老大娘,她蜷縮著,沾滿灰土的襖上多了幾個腳印,臉上明顯帶著新鮮的淤青和擦傷,嘴角滲著血絲。
她身後跟著的幾個村民,臉上都帶著一絲不忍,顯然對孟二牛的暴行敢怒不敢言。
孟二牛叉著腰,喘著粗氣,指著地上的老大娘,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她臉上:“操,老子查了監控,就這個老不死的大半夜推著個破板車,在祠堂門口磨磨唧唧,來來回回晃蕩。
媽的,白吃孟家村的飯了,我看就該打斷她的腿,扔出村去。”
孟大牛看都沒看地上的老人,隻是用腳背輕蔑地踢開老大娘試圖支撐身體的手。
他陰冷的目光掃過樂東幾人,最後落在老大娘身上,聲音森冷:“正好,二牛你帶人把他們幾個,連這個老東西,一起押到村委會去,好好‘伺候’。”
“得嘞!”
孟二牛獰笑一聲,臉上橫肉跳動,接過遞來到的柴刀,衝著周圍的村民吼道,“都他媽聽見了,上啊!拿下他們,誰他媽敢偷懶,彆怪老子脾氣差!”
這聲令下,幾個孟大牛的親信和急於表現的年輕後生立刻紅著眼,嗷嗷叫著撲了上來。
鋤頭、鐵鍬帶著風聲劈頭蓋臉地砸落,更多的村民則顯得猶豫不決,動作遲緩,手裡的家夥舉得不高,腳步也邁得不大,眼神躲閃,似乎隻打算應付差事。
而直麵這群村民的樂東幾人,也不得不暫時把重心從白僵身上調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