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錢隊長一行魂在這聚集,周圍並沒有多少陰魂聚集。
這正好讓樂東挑選的那幾個陰魂暴露的很明顯。
那幾個陰魂本來就在遠處看樂東和錢隊長一副交談甚歡的模樣,對內城遴選也更加確信。
突然察覺到樂東使來的眼色,雖然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但看錢隊長朝這邊張望,以為是注意到了自己,各個都表現自己,在錢隊長視線可及的範圍內晃悠。
果然,錢隊長的目光很快就被這幾個顯眼的目標吸引了。
“就他了!”
錢隊長嘿嘿一笑,指著晃悠最歡實的練家子陰魂,“看那傻大個,一身疙瘩肉,死了都化不開的愁相,老子賭他是為情所困,想不開自儘的,怎麼樣?”
樂東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因為之前打聽基本情況的時候,了解到這個陰魂就是為情所困,自儘的。
如今錢隊長直接說對了,讓樂東有些被動,但按照規則,他不能和前錢隊長說一樣的,看來這局必輸局了…
電光石火間,樂東隻能硬著頭皮,假裝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猶豫著說:“這個……我看他身形健碩,像是練武之人。或許……是與人爭鬥,失手被打死的?”
話一出口,錢隊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後的跟班們也哄笑起來。
“爭鬥?失手?哈哈哈!”錢隊長笑得前仰後合,“小子,你看走眼啦,這傻大個我認識,進來第一天就被我賭過。
他呀,就是個情種,為了個女人跟人爭風吃醋,結果那女人跟彆人跑了,他想不開,自己抹了脖子,哈哈哈!”
這時,錢隊長的一個手下已經過去把那練家子陰魂帶了過來。
那練家子陰魂一臉期待的看著樂東,又討好地對錢隊長鞠躬:“錢隊長您好,自打我進來那天才有機會能這麼近距離見您,這次是…是有什麼吩咐嗎?”
他滿心以為這是“遴選”的環節。
看到他這副熟絡的樣子,再聽到錢隊長和手下們的竊笑,樂東的心沉到了穀底。
壞了!疏忽了!
外城這麼多陰魂,錢隊長怎麼可能每個都記得?偏偏這個就是他賭過的,知道確切死因。
錢隊長沒看出練家子陰魂眼中的期待,隻是大聲問道:“喂,傻大個,你自己說,你怎麼死的?”
拳擊手陰魂一愣,下意識的回答:“這…您知道啊,為了我女朋友。”
“聽見沒!”錢隊長得意洋洋地一拍手,“為了女人死的,第一局,老子拿下了,哈哈哈!”
他一揮手,手下便把還在發懵的練家子陰魂帶走了,那陰魂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樂東,眼中全是困惑和一絲被欺騙的憤怒。
樂東見此心裡暗歎一聲,心思全用在賭局上了,哪有機會關注練家子陰魂的心情。
“怎麼樣,小子?還賭嗎?現在認輸,隻去釀半壇酒也行哦?”錢隊長戲謔地看著樂東,心情大好。
樂東一咬牙:“賭,才第一局而已。”
“好,有種!”錢隊長目光再次掃向鬼群,樂東的心又提了起來,趕緊朝其他幾個陰魂的方向示意。
幸運的是,錢隊長似乎對那個戴著破眼鏡的陰魂沒什麼印象,隨手一指:“喏,那個四眼田雞,看起來像個窮教書的。老子賭他是積勞成疾,病死的。”
樂東一聽穩了,他回想剛才短暫交流時的信息,裝模作樣的打量一番,說道:“錢隊長,我看不是,這位先生眉宇間有正氣,但似有鬱結,像是遭遇了不公。我猜…他是受人迫害,含冤而死的。”
“哦?”錢隊長挑了挑眉,似乎覺得有點意思,“迫害?含冤?切,哪來那麼多冤屈?帶過來問問。”
教師陰魂被帶了過來,顯得十分緊張,不斷推著眼鏡。
“喂,四眼,你怎麼死的?”錢隊長大大咧咧的問道。
教師陰魂偷偷看了一眼樂東,顫聲道:“是…受到迫害,被冤枉死的…”
說完,他用推眼鏡的間隙看到錢隊長難看的臉色,心裡害怕,顫聲道:
“錢隊長,我……我是不是沒選上?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我聽話,要不……您重新問問?”他以為是自己回答得不好,錯過了機會。
錢隊長正為可能猜錯而鬱悶,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耍賴,隻好把氣撒在教師陰魂身上:
“滾一邊去,晦氣。”
教師陰魂聞言,臉色慘白如紙:“錢隊長…我…”他看向樂東,想要求情。
看著教師陰魂被拉出去摔在地上,樂東心中不忍,但隻能硬起心腸,暗暗說了聲對不起,計劃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