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貼壓著的明信片突然滑落。哈爾濱寄來的冰雪大世界宣傳圖背麵,老張用紅筆描了巨型冰雕設計圖:主角赫然是抱著暖寶寶的水泥車總裁。
傍晚下起小雨,影視城的霓虹燈在雨霧中暈染開來。
陸子昂蹲在灶台前煮泡麵時,舊電視正在播放娛樂新聞:“昔日頂流陸子昂隱居真相曝光!多位業內人士稱其正在籌備曠世巨作……”
畫麵切到他常去的麻辣燙店,老板娘舉著手機照片眉飛色舞:“小陸每周三都來!最愛加雙份香菜!這不就是搞藝術的派頭嘛!”
筷子上的荷包蛋掉進湯碗,濺起的油花精準落在遙控器開關鍵上。屏幕暗下去的刹那,房門被不緊不慢地叩響。
穿快遞員製服的小哥遞來扁平的包裹,簽收單印著“江南影視城檔案館”的鋼印。
拆開層層緩衝膜,裡邊是褪色的《仙魔戀》劇本殘頁,邊緣處有暗紅批注:“第三十二場魔尊吐血戲——建議改用芋泥波波奶茶,附口感測評報告”。
劇本扉頁飄出張超市小票,背麵是娟秀字跡:“道具組庫存清倉,猜您需要這個——林綰綰”。電話號碼後綴顯示來自維爾京群島。
雨聲漸密,陸子昂把劇本殘頁壓進玻璃板,與各類外賣優惠券共同構成後現代拚貼畫。
電腦文檔裡,《論如何科學地成為廢物》剛寫到第七章,光標在“養老計劃的核心是準時收看天氣預報”處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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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突然湧入99+條微信。當年《非遺玩家》的張大媽們發了廣場舞比賽視頻,熒光扇拚出“陸老師速來領雞蛋”字樣。
宇文殤的聊天框彈出改裝無人機的設計圖,備注寫著:“給您陽台盆栽搞個全自動罵街澆水係統”。
夜色漸深時,他抱著筆記本電腦蹲在陽台搖椅上。
文檔標題變成《影視城夜雨觀測筆記》,內容卻是某過氣童星拜托寫的婚慶致辭——每寫兩句就插入“此處應有掌聲”的批注。
遠處《民國諜影》劇組正在拍雨夜戲,高壓水槍把群演澆得瑟瑟發抖。
陸子昂從抽屜摸出泛黃的《跑龍套防坑手冊》,翻到某頁被咖啡漬暈染的筆記:“淋雨戲秘訣:內衣縫保鮮膜,表情要像被燙到的貓”。
他忽然笑起來,指尖在鍵盤敲下新段落。
雨滴敲打著鐵皮雨棚,像某個劇組永遠失調的擬音師在即興演奏。
淩晨兩點零三分,文檔末尾悄然浮現一行小字:“你逃離的巔峰,終將成為陽台vie的一部分”。
保存鍵按下的瞬間,樓下傳來廣場舞大媽收拾音響的喧嘩。
某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梧桐樹下,舉著手機對準他的窗戶。閃光燈亮起的刹那,陸子昂舉起喝剩的北冰洋汽水瓶致意。
次日熱搜第47位:
疑似陸子昂新作窗影解讀
配圖是窗簾剪影與電腦屏幕反光的合成圖。
熱評第一寫道:“這輪廓分明是在寫《重生之我在小區收物業費》!”
而此刻當事人正蹲在菜市場魚攤前,舉著手機認真記錄:“王叔,再說說您當年被星探追三條街的故事?我新書《菜市場影帝》就差這段了——”
陽光穿過水產區的塑料門簾,在蕩漾的地麵積水上碎成星星點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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