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一郎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笑容掩蓋：“黃小姐真是細致。隻是那地方實在雜亂，我讓人整理好再請您參觀如何？”
“不必了。”黃玫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既然佐藤先生不方便，那我也不勉強。合作的事，我需要回去和董事會商量一下，三天後給您答複。”
佐藤一郎沒想到她會突然結束行程，愣了一下才起身挽留：“不再多留會兒嗎？我已經備好了晚餐……”
“不了，公司還有急事。”黃玫打斷他，語氣客氣卻不容置喙，“多謝佐藤先生的招待，我們三天後見。”
走出藥廠大門時，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黃玫回頭望了一眼那座看似普通的廠房，尤其是那扇緊閉的金屬門的方向，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專家，”她坐進車裡，聲音壓低了幾分，“剛才檢測到的消毒水味，成分分析出來了嗎？”
專家推了推眼鏡，遞過一份報告：“初步檢測含有微量的生物酶抑製劑，這種東西一般用於......生物實驗室，處理活性菌汙染。”
黃玫捏緊了報告，指尖泛白。果然有問題。所謂的保健品廠，不過是個幌子，那扇門後，才是佐藤一郎真正的秘密。
“通知下去，”她對著司機吩咐道，“繞路去落霞穀後山，我要看看這藥廠的排汙管道通向哪裡。”
車子緩緩駛離，後視鏡裡，藥廠的輪廓越來越小。黃玫知道，這三天的時間，不僅是給佐藤一郎的壓力，更是給她自己的機會，她必須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找到那扇門後的真相。
整個車隊繞到了整個落霞穀的後山，卻發現這裡也已經被圍了起來，而且上麵還寫著私人土地，禁止進入！
“嗬嗬！”
黃玫冷笑了一聲，“什麼時候國家的土地變成這些小矮子的私人土地了？”
“那我們還要進去嗎？”一旁的手下問道。
黃玫搖了搖頭說：“不用去了，我們先回去！”這個時候的黃玫有些想那個林楠的女兒，那個小姑娘了！
車隊緩緩駛離後山，黃玫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掠過的樹影，眉頭始終沒有舒展。
落霞穀前後都被嚴密把控，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裡絕非普通的廠區，私人土地的告示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是遮掩，越說明背後藏著見不得光的勾當。
“把落霞穀的地形圖調出來，”她對著車載對講機吩咐道，“重點標記後山的水源流向和地下管網分布，我要知道那些‘廢料’最終排去了哪裡。”
“是。”對講機那頭傳來乾脆的回應。
黃玫閉上眼，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小芍藥的樣子——那孩子怯生生躲在梅梓星身後，小手緊緊攥著衣角，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不知為何，越是麵對佐藤一郎這種步步為營的算計，她就越想念那個小姑娘身上的純粹。
或許是這陣子的陰謀詭計見得太多，連帶著對溫暖的渴望也變得格外強烈。
她想起小芍藥說自己像媽媽時的認真模樣，嘴角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幾分。
等這件事了結，一定要帶那孩子去遊樂園玩一趟，嘗嘗城裡最甜的。
車子駛入市區，喧囂的人聲漸漸驅散了落霞穀的壓抑。
黃玫拿出手機，翻到梅梓星的號碼，想了想又放下了。
現在還不是分心的時候，佐藤一郎那邊肯定在等著她的“答複”，三天時間，必須找到突破口。
“去彆墅！”她對司機說。
偵探社裡，魏瑩和曹龍正在整理冰城老宅的現場照片，見黃玫回來，立刻迎了上來：“玫瑰姐，藥廠那邊有發現嗎？”
黃玫將落霞穀的地圖攤在桌上，指尖點在“後山禁地”的位置：“這裡不對勁。表麵看是保健品廠，但後山的排汙係統和生物酶抑製劑殘留，都指向生物實驗。而且佐藤一郎對‘廢料處理間’的反應太可疑了。”
曹龍湊近地圖，指著後山一處不起眼的標記：“這裡有條廢棄的礦道，二十年前就封了，會不會和廠區的地下管網連著？”
黃玫眼睛一亮：“有可能。魏瑩，查一下這條礦道的曆史資料，特彆是近五年的施工記錄；曹龍，聯係我們在環保局的人，以‘環保抽查’的名義去落霞穀周邊取水樣，動靜越大越好，給佐藤一郎施加壓力。”
“明白！”兩人立刻行動起來。
黃玫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走到窗邊撥通了梅梓星的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她聽到了小芍藥奶聲奶氣的笑聲，心頭頓時一暖。
“梅梓星，”她的聲音不自覺放柔，“小芍藥在忙什麼呢？”
“在給你畫賀卡呢，說要謝謝姐姐上次給她買的兔子玩偶。”梅梓星的聲音帶著笑意，“你們那邊順利嗎？”
“還行，有點眉目了。”黃玫望著遠處的夕陽，“替我告訴小芍藥，等姐姐忙完，就帶她去吃草莓蛋糕。”
掛了電話，她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地圖。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在“落霞穀”三個字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仿佛一張無形的網。但黃玫的眼神卻愈發堅定，不管這網有多密，她都要撕開一道口子，看看裡麵到底藏著什麼。
畢竟，她還答應了小芍藥，要帶她去吃最甜的蛋糕呢。
此時的秦果兒則是在政府安排給巡查組的酒店裡，這裡其實待著的都是普通的工作人員，真正的精英都已經早早的撒網出去去尋找線索去了。
要知道僅僅是一個普通工作人員的房間，就能發現四五個監聽器，而他們所有的交流隻是靠紙張！
這讓秦果兒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怎麼還沒有習慣？”此時文柔雅的聲音從秦果兒的身後傳來！
秦果兒回過頭，看著文柔雅手中拿著的金屬探測儀，剛才正是這東西在房間角落發出了輕微的嗡鳴，又一個偽裝成螺絲釘的監聽器被找了出來。
她指尖捏著那張剛寫滿字的紙，上麵記錄著各組傳回的初步線索，字跡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皺。
“不是不習慣，”秦果兒苦笑一聲，將紙折成方塊塞進衣兜，“隻是沒想到冰城的水這麼深。連巡查組的駐地都被摸得這麼透，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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