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眼中充斥著恐怖的怨毒和悲憤。
這個過程緩慢,卻讓安妮度日如年,仿佛每一秒都是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最終,它停在了安妮的麵前。
“桀桀!”
“你們蘇家人,真的該死。”
“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也要你的血和肉,來補全我的身體。”
一旁的梁非同樣渾身冰冷,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手上握著匕首,剛要斬向束縛在腳上的黑煙,卻突然聽到這鬼口中冰冷的聲音。
血和肉?
補全身體?
梁非心頭閃過一道念頭,像是捕捉到了什麼。
也就在他愣神之際,這鬼的獨眼中爆射出濃厚的殺意,口中吐出一口黑煙,瞬間籠罩安妮全身。
安妮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渾身的涼意迅速蔓延,她瘋狂的掙紮起來。
渾身的力量在頃刻間爆發,束縛在她身上的黑煙忽明忽暗,幾乎處於崩裂的邊緣。
可是……
一陣無比恐怖的劇痛駭然傳來,她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要碎裂開一樣。
她的手臂、身體、腿上,幾乎在同一時間,傳來了被刀子割裂的疼痛。
這股疼痛不僅存在於肉身表麵,仿佛還在切割她的靈魂。
“啊……”
哪怕她的意誌力驚人,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慘烈的哀嚎。
安妮的額頭青筋暴跳,手臂上的血肉潮紅,劇烈的掙紮加上那股難以言喻的疼痛,讓她苦不堪言。
見安妮處於崩潰邊緣,隨時可能殞命,梁非不再遲疑。
匕首劃開束縛的黑煙,從口袋中摸出一張明黃色的符,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然後快速朝著獨眼鬼指去。
符觸碰到黑煙的瞬間,便自燃起來。
火光從黑煙上蔓延,像是一根導火索被點燃。
“啊啊啊啊……”
鬼口中爆發出慘烈的哀嚎聲。
它身上的黑煙迅速包裹,一層接著一層,終於將火光熄滅。
這個時候,安妮也終於緩了口氣,身上的束縛減弱。
顧不得身上要散架一般的刺痛,快步挪動到梁非身邊。
梁非如臨大敵,手上再次捏著一張符,警惕的看著鬼,大喝道:
“你是劉氏二十五年前的那個陰陽先生?”
“我不是你們村子裡的人,我是來調查真相的?”
“你是不是認識‘柳月’?”
“為什麼你當初會突然被害?”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點告訴我!”
在梁非的質問下,鬼眼中的殺意雖然絲毫不減,但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它抬眼看著梁非,獨眼中的冷漠像是有了一絲情感。
“柳月?”
它緩緩開口,聲音卻極為刺耳,像是火車鳴笛的尖銳聲音。
“是我們害了她!”
“我們是罪人……罪人。”
“我們該死……啊……”
它痛苦的哀鳴,仿佛良心和肉體上的折磨已經讓它痛苦不堪。
梁非眉頭大皺,二十五年的事情,難道全是真的?
這一切全是‘柳月’在作怪?
然而,它接下來的話,卻讓梁非和安妮心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