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變化是悄然的,就比如她和楚硯辭的相處方式,又比如芮芙地位的變化。
以前赴宴遇到的人,基本是五、六品的官家子女,會馬球的不多,也就薛四和阮家姊妹能上場。
而今天跟她和楚硯辭打球的卻是福康郡主和郡馬爺,還有正要跟趙三議親的禮部尚書臨安侯的長孫女。
以前打球還得到處湊人,現在打球慢了都搶不到位置。
以前出來赴宴還能經常聽到女主那群人的瓜,但芮芙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見到和女主有關的人了。
隨著和楚硯辭的婚期越來越近,芮芙出來交際的次數也少了,對外的說法是她要在家中備嫁。
但其實,根本沒人指望她那往手上戳馬蜂窩的繡工,她娘一年前就請了三位蘇州最好的繡娘,加上楚硯辭找的三位京城的繡娘,一起給她繡嫁衣。
她不出門隻是因為每天的時間都被楚硯辭占住了而已,如果不是非去不可的宴會,芮芙出去瀟灑而不陪他,侯爺是會鬨的。
楚硯辭如今已經乾到了五品禦史中丞,又兼了一個關內道采訪處置使,抄家大業乾得風生水起,名聲雖然不好,但卻深受皇帝信賴。
楚硯辭也不在乎名聲,皇帝需要什麼他就乾什麼,臟活累活全乾了,鍋還主動背好。有事就上,沒事兒就在家抱著芮芙貼貼,不結黨,不營私,完全一副孤臣架勢。
芮芙覺得楚硯辭真的是天選佞臣,服務完趙三服務皇帝,兩邊撈好處,兩邊都覺得他好用得不行。
芮芙可是知道,楚硯辭手裡的人和錢都攢得差不多了,現在就等皇帝什麼時候嗑丹藥升仙,他好扶著他親愛的趙三,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趙三和大皇子看著是勢均力敵,這幾年互有輸贏,朝堂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給皇帝騰出了大把磕丹藥的時間。
但皇帝倚重的那位仙長,是輔國公一派的人推薦上去的,而這位仙長是在楚硯辭的道士老爹回來後不久才在京城揚名的。
楚玄可是真道士,要整點兒唬人的東西那還不簡單?
宮裡那位仙長可是雲璣道人的關門弟子,就等著攢夠功德,跟著師父羽化登仙呢。
是的,楚硯辭沒有去忽悠皇帝,他直接一步到位,忽悠給皇帝煉丹的仙長。
丹藥這東西,秦始皇都能吃死,四十多歲的皇帝如今倒是生龍活虎,滿麵紅光,但楚玄已經哆哆嗦嗦想回侯府躲著了。
吃丹藥可謂是曆代皇帝的優良傳統,信的時候是真信,多少忠臣良將都勸不回來,可一旦暴雷,舉薦之人少不了一個九族消消樂。
就算是皇長子,一個弑父殺君的帽子扣下來,也斷無繼位可能,到時候能撿回一條命,就算楚硯辭寬容了。
楚家人丁單薄,除了楚玄和李氏,根本沒幾個拿得出手的長輩,要不是覺得讓芮芙給牌位敬茶有點不吉利,楚硯辭根本不想這倆人回來。
婚禮要在新的侯府辦,日後她和楚硯辭也要住這裡,侯府所在的雲闕坊在皇城根兒底下,倒是方便楚硯辭上下班,但是離芮家的青琅坊就比較遠了。
芮芙隻當看不出楚硯辭的小心機,好好保養自己,安心等著婚禮的到來。
十全十美當然好,但人不能既要又要,芮芙已經做出了最讓自己安心的選擇,自然也接受他不那麼好的一麵。
芮芙享受了楚硯辭最純粹炙熱的愛,自然會接受這份愛附帶的自私和獨占。
婚前幾天,芮芙安心地在家裡陪伴家人,雖然都在京城,但芮芙很明白,她娘暢想的她隔三差五回趟家,吃個飯,甚至小住幾天的美好生活根本就不存在。
楚硯辭不會願意的,他隻想她的世界隻剩下他。
婚禮前幾天,芮建洲被打發去了書房,母女倆在燭火前夜話。
“侯爺看重你,你也不用過於憂心,想家了就回來看看,管家遇到難題了也直接來問我,反正住得也不遠。”
魏玉珠喜滋滋地清點著女兒的嫁妝,她給女兒準備的嫁妝本就豐厚,加上楚硯辭給的聘禮,更是一筆天文數字,就是公主的嫁妝也差不多了。
女婿太讓人放心了,以至於魏玉珠都沒有生出多少嫁女兒的惆悵。
瞧瞧這用箱子裝的房契、地契、田契,再看看那幾十箱子碼放整齊的金磚、還有無數的珍寶文玩、有價無市的稀世藥材,楚硯辭抄家抄出來的九成身家都在自己女兒的嫁妝單子上了。
以前還擔心一下李氏為難女兒,哪知道兩家剛定親,李氏就跟著先昌義伯上山修行了。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女兒就嫁在自己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上頭沒有婆母磋磨,嫁的郎君更是對女兒巴心巴肝地愛重,她這個親娘看了都肉麻。
魏玉珠真是找不到惆悵的點。
“我把鄒媽媽、林媽媽都給你,她們是這些年跟著我一路過來的,管賬理事都是一把好手,除了你的春枝和春草,我把夏鳶和夏鶯也給你,她們倆年紀大些,做事穩重,其他幾個小丫頭我都調教過了,你直接用。”
芮芙點頭,不敢輕易搭話,生怕自己的哽咽被娘聽到。
芮芙覺得自己挺自私的,她選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卻辜負了愛她的家人,她娘那麼好,什麼都給她考慮周全了,自己卻要辜負她的心意。
魏玉珠合上放了一疊身契的木盒,推到芮芙麵前,舒口氣,歎道:“你和侯爺感情好,這是好事,他也不是個會輕易變心的人,娘本不該說喪氣掃興的話。”
魏玉珠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但是芙兒,他們男人的世界比我們女人的大了太多,一輩子也太長了,我們不能隻靠著那點情愛過活,那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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