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芙的眼睛都被小貓的金光照亮了，亮晶晶地看著晏淩，“是給我的嗎？”
晏淩瞥了一眼袖子上輕微的褶皺，有點後悔現在就把東西給她了。但還是點點頭。
芮芙臉上綻放大大的笑容，聲音都飛揚起來，“謝謝夫子！”
說完就喜滋滋去欣賞她金燦燦的黃金小貓了。
晏淩嘴角也被感染了一絲笑，心裡那點小遺憾也跟著散了。
芮芙總是那樣鮮活靈動，充滿生命力，她不會因為已經擁有太多，就逐漸變得麻木，對那些微小的快樂視而不見。
她會因為宮道上不期而遇的喜鵲展顏，會因推牌九贏了君後一兩銀子而樂上三天，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庫有“小國庫”的名聲就對錢失去概念。
她會在災年拿出數萬兩白銀賑災，也知道一千兩是很多很多錢，會因為收到一個金疙瘩而真心實意地高興。
芮芙擁有讓自己快樂，也讓身邊人快樂起來的能力。
在有芮芙之前，晏淩完全不知道，原來吃到雙黃蛋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灩瀾君的畫舫中。
盯著灩瀾君盯著麵前已經冷掉的茶，久久不言，最後忽然笑了起來，眼中劃過一絲玩味。
那位五殿下見到他的第一眼，雖不至於失望，但平淡的眼神，就好像他與街邊販夫走卒彆無不同。
是覺得他這個花魁名不副實？
灩瀾君不喜歡被無視，芮芙平淡的反應不至於傷到他，卻足夠讓他升起勝負欲。
灩瀾君被激起了鬥誌，就像一個遊戲高手，越是難以攻克的關卡，他越是鬥誌昂揚。
隻是沒等灩瀾君去“攻略”芮芙，晏淩就先找上他了。
再次見到晏淩，灩瀾君有些意外，自從晏淩把明樓給他之後，他們就很少見麵，偶爾一些情報的傳遞也是靠下人，晏淩也從不對他下達什麼指令，好像已經忘了他這個人。
他們上次見麵，還是四五年前。
現在的晏淩和四五年前相比，容貌上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麵如冠玉，皮肉貼合，如弱冠少年般。
氣質上卻更矜貴從容，芝蘭玉樹，瑤台碧波。
氣質這種東西還真是神奇，在那龍氣充盈的至貴之地養出的氣度，是旁的地方如何金堆玉砌也養不出來的。
灩瀾君忽然意識到五殿下為何對自己反應如此平淡，晏淩是她的老師，看慣奇珍異寶的人，又怎麼會被贗品驚豔呢？
模仿，大概是向往的最直觀表現，從第一次見到晏淩起，灩瀾君就忍不住模仿他的一舉一動，期待變成如他那樣的人。
可到底天資有限，就算同樣的環境，同樣的老師，灩瀾君也不過學一點皮毛。
以至於他不敢和晏淩走一樣的道路，那條路上，晏淩的身影太過高大，往後投下的影子，是他永遠都逃不出的陰影。
“五殿下給的銀票，拿來。”晏淩看了灩瀾君一眼，直接表明來意。
灩瀾君愣了一下，原本晏淩來問他要錢，他還挺高興的，從他記事起，一直都是晏淩照拂著他，如今也有他回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