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也是小小的梅花形狀，柄做得長，讓人看不出它其實隻能舀起來一點點。
芮芙懷著孕不好用藥，所以是萬萬不能著涼的，寒冬臘月當然是最好不要用冰飲。
但芮芙的要求也不能拒絕，要是沒吃到想吃的東西，也不曉得會怎麼難過。
那怎麼既滿足芮芙的要求，又不妨礙她的身體，這就是謝閻需要思考的了。
謝閻拿著小碗，一口口舀起來喂芮芙。
芮芙垂著睫羽，乖乖張嘴被投喂，實在是有點太乖了。
謝閻覺得自己心要化了。
世家用膳都是有侍膳的人夾菜喂到嘴裡的，但芮芙從來不讓人侍膳，布菜都很少。謝閻很少有親手喂她的機會。
至於寒冬臘月手裡捧一碗冰，手凍紅了？
對不起，完全沒感覺到，謝閻隻知道自己心是燙得，還在撲通撲通跳，每跳一下就無比開心。
但是芮芙注意到了謝閻被凍紅的手，扭頭示意他把碗放小桌上，她自己吃。
謝閻卻有點不舍，“女君就這樣吃吧，歪在榻上吃小心肚子。”
芮芙現在的胎還不到四個月，隻是剛剛凸顯了一些弧度而已，衣服穿厚了都看不出來，完全沒到需要特彆注意，不要捧到的地步。
但誰讓謝閻向來小心謹慎呢。
除了有一次染蔻丹，檾麻葉沒來得及取下，謝閻喂她吃過一次夜宵甜羹以外，這是他第二次喂她。謝閻實在是舍不得。
芮芙有點生氣，以前都是她說什麼是什麼的，嘴唇微微噘著，卻更顯出幾分嬌憨來。
謝閻或許是第一次體驗什麼叫心花怒放，但他也知道芮芙這是不高興了，趕緊把勺子往她唇邊湊了湊。
芮芙躲開了。
“那奴才去換雙皮奶好不好？”芮芙愛吃乳製品，奶酪、雙皮奶、奶茶都給搗鼓出來了。
芮芙看謝閻還拿著那破碗，更生氣了，揚手就要打翻。
謝閻生怕臟汙弄到謝閻身上，趕緊後退一步躲開。
芮芙腦子裡的弦一下子崩斷了，鼻子一酸，眼淚說來就來，“你走！你這個壞蛋！每次都搶我的冰酥酪！”
“以前搶我的就算了，我都懷孕了你怎麼還和我搶冰酥酪，孕婦不是最大的嗎？你怎麼不聽我的話？”
芮芙在激素的影響下本來就變得奇奇怪怪，記憶也發生了一些混淆。
每次都是那張臉，那個人，「記憶淡化」也難免有漏網之魚，更彆說中間還有過記憶融合的情況。
謝閻見謝閻哭了，那還顧得上自己那點小心思，趕緊放下碗，手忙腳亂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在一旁的火爐把手烤熱了才來哄芮芙。
“我的小祖宗，我哪裡敢搶你的冰酥酪，咱這不是正吃著的嗎？”謝閻把手帕掏出來給芮芙拭淚。
“我們吃冰酥酪，一會兒再去拿一碗，先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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