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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升起一種預感。
吳雙抬手,伸向那本書。
不過!
就在吳雙指尖觸碰的瞬間,他心臟深處的大道權柄跳了一下!
轟!
一股悸動從他神魂本源炸開,順著手臂湧向古籍!
何清宴正看著他,下一刻,她也愣住了。
隻見那本舊書在吳雙的手中,綻放出青光!
光芒柔和,帶著古韻。
緊接著,青氣從吳雙的指尖彌漫而出,纏繞向古籍。
正是那源自盤古神殿的青色鏽蝕之氣!
吳雙的臉色變了。
他想收回手,卻發現手掌被一股力量吸附在書頁上,無法掙脫。
那青色鏽蝕之氣沒有侵蝕古籍,反而融入了青光之中。
在兩人注視下,那本書開始變化。
書頁舒展,化作玉質。封麵也重新凝聚,變成了一卷閃爍金輝的玉卷。
三個由大道符文構成的字,在玉卷表麵浮現,蘊含著生滅之理。
青天訣!
吳雙的瞳孔收縮。
青?
這東西,怎麼會引動自己體內的青色鏽蝕之氣?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滋生。
難道說,天道宗和那被父神盤古鎮壓的域外詭異,有所關聯?
他越想,心中波瀾越大。
“哇!”
一聲歡呼打斷了吳雙的思緒。
何清宴眼睛瞪圓,她繞著吳雙和那卷“青天訣”轉了幾圈,臉上是興奮。
“二師弟!你……你居然打開了!你真的打開了!”
她抓住吳雙的另一隻胳膊,用力搖晃,話不成句。
“你才剛入門,就通過了祖師爺的考驗,得到了《青天訣》的認可!”
吳雙被晃得氣血翻湧,但心神全在手中的玉卷和體內那股共鳴的青色鏽蝕之氣上。
“考驗?”他開口問道。
“對啊!”何清宴點頭,臉上帶著驕傲。
“《青天訣》是我天道宗的根本法,是祖師爺的傳承。隻有身負氣運,且與宗門有因果的人,才能讓它顯露真容!”
她說著,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
“我跟你說,師父當年為了打開它,在祖師爺牌位前磕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響頭,才讓它亮了一下。”
吳雙聽著她的話,心中波瀾起伏。
氣運?因果?
自己被追殺至此,難道不是偶然?
他想到了那口井,想到了能壓製他道傷的井水。
這裡的一切都透著不對勁。
“太好了!”何清宴沒察覺吳雙的心緒,高興得跳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撿到寶了!你不是一般人!”
她雙手叉腰,挺起胸膛,仰天大笑:“我天道宗,當興!”
吳雙看著她,又看看手中這卷與不祥之氣相連的《青天訣》,表情複雜。
他感覺到,隨著《青天訣》的出現,他體內那股被生命本源壓製的“終結”之力,安分了一些。
似乎這玉卷上的道韻,正是那“終結”之力的克星。
這功法能治他的傷!
或許,還能解開他的疑惑。
吳雙深吸一口氣,壓下雜念。
他將一縷神念,探入到手中的玉卷之中。
就在神念觸碰玉卷的瞬間,一股信息洪流,湧入他的神魂之海。
這信息並非功法,而是一種認知,一種世界觀。
在他的神魂之海中,那股青色鏽蝕之氣被剝離開來。
一邊是蘊含生機的青色神韻。
另一邊是充滿怨毒與瘋狂的灰色死氣。
原來如此。
吳雙瞬間明白了。
他忌憚的青色鏽蝕之氣並非一體。
它就像一杯被下了毒的瓊漿。
青色是本源,是一種力量。
而“鏽蝕”是後來沾染上的汙穢,源自域外詭異。
父神盤古當年鎮壓的,並非青色力量本身,而是那混雜其中的死氣。
而這《青天訣》,其核心並非修煉,而是“修正”!
它提供了一種方法,能將那毒從瓊漿中分離並淨化!
隨著這股認知湧入,吳雙體內的大道權柄開始運轉。
他無需操控。
那與《青天訣》共鳴的青色鏽蝕之氣,開始在他體內演化。
一縷縷死氣,被從青光之中剝離出來,然後被大道權柄碾碎、吞噬,化作養料。
而剩下的青色神韻,則開始與他七轉玄功的金色光輝交融。
青色是生機,金色是不朽。
兩者相合,一種力量在他的體內誕生。
那不再是青色鏽蝕之氣。
而是一種青金色神光。
這神光出現,便流向吳雙的本源深處。
那塊由虛獸的“終結”神光留下的“朽木”,在接觸到這青金色神光的瞬間,發出了“嗤嗤”聲。
被抹消的空洞正在被填補。
那道傷,正在被“修正”!
這股青金色神光仿佛一種秩序,它的存在,就是為了修正一切“錯誤”與“異常”。
吳雙因道傷停滯的修為,瓶頸在這一刻洞開。
神魔之軀的每一寸血肉都在震動。
他的氣息開始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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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何清宴看傻了。
她抱著《青天訣》玉卷,圍著渾身綻放青金色神光的吳雙,激動得滿臉通紅。
“發了!發了!我天道宗真的要發了!”
“師弟!你簡直就是個怪物!這才幾天啊,你就把《青天訣》給練成了!”
她完全不知道吳雙體內正在發生何等變化。
她隻看到,自己撿回來的這個師弟,氣息日漸變強,現在更是搞出了這般動靜。
這讓她沉寂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
吳雙沒有理會她的咋咋呼呼。
他的心神,都沉浸在這種蛻變之中。
他能感覺到,這股青金色神光,不僅僅能修正傷勢。
它,能修正一切!
大道、法則、神通、乃至生靈本身!
隻要被這股神光籠罩,一切不諧之處,都將被扭轉,歸於完美。
這簡直就是……天道之力!
製定秩序,修正萬物!
一個念頭,在吳雙心中升起。
這所謂的天道宗,它的創始人,究竟是何等存在?
難道,與父神盤古有關?
轟!
就在吳雙心神激蕩,體內力量即將完成蛻變之際。
一股威壓從天而降。
風停,雲住。
山林間的鳥獸蟲鳴隨之死寂。
整片天地仿佛被攥住,連空氣都變得凝滯。
“嗯?”
吳雙睜開雙眼,他一青銅一灰白的眸子射出神光,刺破了威壓。
他體內的蛻變被打斷了。
何清宴“哎呀”一聲,臉色發白,被威壓得一個踉蹌。
“什麼人!”
她叉著腰,朝天空大喊,聲音在發顫。
吳雙閃身擋在何清宴身前,抬頭望去。
蒼穹之上,出現了三道身影。
那三人身穿繡雲紋道袍,腳踏虛空,俯視著下方。
三人的氣息相連,都是仙帝層次。
在這鴻蒙世界,此等境界被稱為虛道境。
三名虛道境。
吳雙心頭一沉。
他察覺到,這三人氣息雖強,根基卻虛浮,不如他斬殺的那頭虛獸。
可三人聯手,依舊是威脅。
他此刻的道傷隻被遏製,並未痊愈。
“咦?竟還有個同境?”
天空之上,為首的道人發出一聲輕咦,有些意外。
他的視線落在吳雙身上。
那三道身影出現,天地間的元氣流動都為之凝滯。
何清宴臉上的興奮消失,轉為厭惡與警惕。
她將手中的《青天訣》玉卷往吳雙懷裡一塞,叉著腰,仰頭衝著天空喊道:“落雲宗的,你們怎麼又來了?”
她的聲音清脆,卻掩不住其中的怒氣。
“不是說好了,下次收取靈藥的時間,還有整整一百年嗎!”
蒼穹之上,為首的那名中年道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聲音平淡地傳了下來。
“何清宴,你上繳的,是宗門的供奉。”
“我師兄弟三人奉命巡查至此,一路舟車勞頓,你身為這片山脈的地主,難道不該有所表示?”
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卻無異於明搶。
何清宴氣得小臉通紅,兩隻粉拳捏得緊緊的。
“你們……”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轉過頭,壓低了聲音,飛快地對吳雙解釋。
“他們是落雲宗的人,這方圓億萬裡的地界,都歸他們管。”
“所有在這裡的宗門和修士,每隔一段時間,都必須向他們上繳供奉,換取所謂的‘庇護’。”
“我前些天剛剛才把宗門積攢了三百年的靈藥交上去,他們現在又來巧取豪奪!”
吳雙聽著,那雙一青銅一灰白的眸子,緩緩眯了起來。
他身上那尚未完全收斂的青金色神光,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
“哦?”
天空之上,一名麵容狹長的道人注意到了吳雙的反應,發出一聲玩味的輕笑。
“一個根基不穩的家夥,也敢對我們擺臉色?”
另一名矮胖道人嗤笑出聲。
“師兄,跟他們廢話什麼。”
他指著下方的茅草屋和山脈,語氣鄙夷。
“這地方,也配叫宗門?還取名‘天道宗’?可笑!”
“一個傳承都快斷絕的地方,也敢稱‘天道’,不怕遭天譴嗎!”
這些話刺痛了何清宴,她的眼眶紅了,蒙上水霧。
天道宗的衰敗是她的痛處。
她能忍受貧窮,卻不能忍受彆人踐踏宗門的名譽。
“你們胡說!”
她聲音發顫地反駁。
“我天道宗,曾經也是……”
“曾經?”
為首的道人玄雲子打斷她的話。
“曾經如何?現在不過是個隻剩一個丫頭的破落戶。”
他的視線在吳雙和何清宴身上掃過,落在茅草屋上,眼中閃過貪婪。
“少說廢話。”
玄雲子的聲音轉冷,虛道境的威壓加重。
“交出一百株萬年份的靈藥,算我師兄弟三人的辛苦費,我們立刻就走。”
“若是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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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話語中帶著威脅。
“今日,我便讓你這天道宗,從三千諸界中除名!”
一百株萬年份的靈藥!
何清宴聽到這個數字,氣得發抖。
彆說一百株,她一株都拿不出來。
整個天道宗最值錢的,就是她自己。
威脅與屈辱讓她肩膀顫抖。
可她依舊挺直脊梁,將吳雙護在身後。
吳雙是她撿回來的,是天道宗的第二個弟子,她做師姐的,不能讓他跟著受辱。
就在何清宴準備拚命扞衛宗門時。
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吳雙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他身上因被打斷而混亂的青金色神光已經平複,化作光暈籠罩著他。
他站在那裡,便隔絕了三名虛道境強者的威壓。
何清宴隻覺得身上一輕,那股沉重感消失了。
吳雙沒有抬頭。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青天訣》,又看了一眼身旁眼圈通紅、不肯低頭的少女。
最後,他抬起頭,望向天空中的三人。
他的聲音不大,卻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她剛才說,你們是來收保護費的?”
吳雙那句平淡的問話,在凝滯的空氣中擴散開來。
天空之上,為首的道人玄雲子眉毛一挑,俯瞰著下方的吳雙,仿佛在看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是又如何?”
他身旁那名麵容狹長的道人,更是直接嗤笑出聲。
“小子,聽你的口氣,是想替這破落戶出頭?”
“就憑你這身不陰不陽,連氣息都穩不住的鬼樣子?”
何清宴聽到這話,一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不是羞的,是氣的。
她猛地一步上前,張開雙臂,再次將吳雙護在身後,那小小的身軀,此刻卻挺得筆直。
“不準你們欺負我師弟!”
“他有傷在身!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名門正派!”
她這番舉動,非但沒有讓天空上的三人收斂,反而引來了更肆無忌憚的嘲笑。
“師弟?哈哈哈!”
那個矮胖道人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吳雙,對玄雲子喊道。
“師兄你聽聽,這丫頭居然管一個半死不活的家夥叫師弟!”
“天道宗是真沒人了啊,連這種貨色都撿回來當弟子!”
玄雲子也是麵帶譏諷,他根本沒把吳雙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吳雙身上的氣息雖然達到了虛道境的門檻,但虛浮不定,青金二色混雜,分明是修煉出了岔子,根基受損的模樣。
這種人,他一隻手就能捏死。
“丫頭,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玄雲子的聲音冷了下來,不再有絲毫掩飾。
“要麼,交出靈藥,要麼,我親手拆了你這茅草屋,再把你這所謂的師弟,扔進虛空亂流喂虛獸。”
“你……”
何清宴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可以忍受貧窮,可以忍受落魄,卻無法忍受宗門的尊嚴和自己人被如此踐踏。
就在她準備不顧一切,催動宗門最後一點底蘊拚命時,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股力量不大,卻讓她顫抖的身體瞬間安定了下來。
“師姐。”
吳雙從她身後走出,聲音平穩。
“退後些,免得血濺到你身上。”
何清宴愣住了。
她看著吳雙的背影,那並不算多麼魁梧的身軀,此刻卻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吳雙將懷中那卷《青天訣》重新塞回何清宴的手裡,動作輕柔。
“拿好,這是宗門至寶,不能丟了。”
說完,他才重新抬起頭,望向天空中的三人。
他身上那尚未平複的青金色光暈緩緩流淌,將他襯托得有些神秘。
何清宴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吳雙衝她微微搖頭,示意她安心。
她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抱著那卷溫熱的玉卷,聽話地向後退開了幾步。
可她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師弟他,真的行嗎?
他傷得那麼重……
“裝神弄鬼!”
那名矮胖道人見吳死到臨頭還敢如此鎮定,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
他怒喝一聲,不再廢話。
“師兄,讓我來廢了這小子!”
他一步踏出,肥碩的身軀之上,仙帝級彆的威壓轟然爆發,攪動風雲。
“覆海印!”
他雙手掐訣,磅礴的元氣在他身前彙聚,化作一方覆蓋了整片天空的藍色大印,攜著萬頃碧波傾覆之勢,朝著下方的吳雙,重重砸落!
這一擊,足以將一座太古神山都壓成齏粉。
何清宴嚇得小臉煞白,忍不住驚呼出聲。
然而,麵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擊,吳雙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隻是簡簡單單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後,一拳轟出。
沒有法則的波動,沒有神韻的流轉。
甚至沒有用什麼神通。
就是這麼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一拳。
拳頭與那方藍色大印,在半空中悍然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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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預想中天崩地裂的巨響並未傳來。
那方由純粹元氣和法則構築的藍色大印,在接觸到吳雙拳鋒的瞬間,就像一個脆弱的琉璃製品,連一刹那的僵持都沒有,便轟然破碎!
無數的法則碎片與元氣亂流四散紛飛,卻在靠近吳雙身周三尺之地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儘數湮滅。
“什麼?!”
天空之上,那矮胖道人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駭。
他引以為傲的神通,就這麼被破了?
被一拳?
還不等他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一道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正是吳雙。
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矮胖道人瞳孔驟縮,渾身的汗毛都在瞬間倒豎起來。
他想退,想防禦,想呼救。
可一切都晚了。
一隻看似平平無奇的巴掌,在他的視野中,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啪!
一聲清脆到極點的耳光,響徹雲霄。
矮胖道人那肥碩的身軀,在半空中陀螺般旋轉了十幾圈,伴隨著漫天飛灑的血水與牙齒,化作一道流星,狠狠地砸進了遠處的一座萬仞高峰之中!
轟隆!
整座山峰,劇烈地一震,從中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豁口,無數的山石滾落,煙塵衝天。
一時間,天地死寂。
玄雲子和他身旁那名狹長臉的道人,都看傻了。
他們臉上的譏諷與輕蔑,還未完全褪去,便被一種名為“驚悚”的情緒所取代。
一拳破法,一巴掌抽飛一個同階!
這……這怎麼可能?!
下方的何清宴,也長大了小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懷裡抱著的《青天訣》都差點掉在地上。
她……她撿回來的這個師弟……
這麼猛的嗎?!
“一起上!”
短暫的死寂之後,那名狹長臉的道人最先反應過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色厲內荏。
他一拍儲物袋,一柄繚繞著風雷之力的仙劍出現在手中。
“風雷劍陣!起!”
他厲喝一聲,手中的仙劍一分為九,九分為八十一,瞬間化作漫天劍影,組成一座淩厲無匹的劍陣,朝著吳雙絞殺而去。
每一道劍影,都蘊含著足以斬斷星辰的鋒銳之力。
玄雲子也反應了過來,他臉色凝重,不敢再有絲毫托大。
“雲鎖九天!”
他雙手一合,無邊的雲氣從他袖中湧出,化作九條粗壯無比的法則鎖龍,從四麵八方,封鎖了吳雙所有可以閃避的空間。
兩位虛道境強者聯手,威勢比之前何止強了十倍!
然而,麵對這天羅地網般的攻勢。
吳雙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懶得去看那漫天的劍影和法則鎖鏈。
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下一瞬,他直接出現在了那名狹長臉道人的麵前。
無視了那足以絞殺一切的風雷劍陣。
那些淩厲的劍氣,在觸碰到他身體的刹那,便如同春雪遇上烈陽,無聲無息地消融,連他的衣角都未能掀起半分。
“你……”
狹長臉道人亡魂皆冒,他眼睜睜地看著吳雙那隻拳頭,在自己的眼前,緩緩抬起。
他想要逃。
可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機,將他死死地鎖定在了原地,連動彈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那不是法則的禁錮。
而是源自生命層次的,絕對的碾壓!
轟!
又是一拳。
樸實無華的一拳。
狹長臉道人手中的仙劍,發出一聲哀鳴,寸寸碎裂。
他的護體神光,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破碎。
拳頭,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哢嚓——!
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狹長臉道人的胸膛,以一個肉眼可見的弧度,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他整個人,像是一隻被拍飛的蒼蠅,口中噴出的血箭,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弧線,步了那矮胖道人的後塵,同樣砸進了遠處的山脈之中。
隻剩下玄雲子一人,呆立在半空。
他布下的那九條法則雲龍,還未靠近吳雙,便被一股無形的氣勁,震得寸寸崩解,化作了漫天元氣。
他看著吳雙,臉上的血色,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褪去,變得一片慘白。
怪物!
這個家夥,根本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一個根基受損的人,能擁有如此恐怖的肉身力量?!
物理攻擊無效!法則攻擊也無效!
這還怎麼打?
“你……你彆過來!”
玄雲子的道心,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他看著閒庭信步般,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吳雙,聲音發顫,連連後退。
“我……我們是落雲宗的人!你敢殺我們,落雲宗不會放過你的!”
“我們宗主,乃是須彌神魔二重天的強者!你……”
他的威脅,還未說完。
吳雙的身影,便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玄雲子全身的法力,在這一刻,仿佛被徹底禁錮,再也無法調動分毫。
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吳雙沒有看他,而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皺的衣袖。
然後,他抬起頭,那雙一青銅一灰白的眸子,平靜地注視著玄雲子,緩緩開口。
“你們落雲宗,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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