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指向外牆——米色塗料早已被油煙熏得泛黃,像塊發黴的奶酪。
艾千刃沒說話,目光卻落在他手腕內側——一道淡白色的疤,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過。
她怔了半秒。
而就在這半秒裡,蘇秋陽翻過欄杆,直接跳了下來!
他落地踉蹌了一下,卻不管不顧,抬腳就踹向烤架。
“哐——!”
金屬支架發出刺耳呻吟,半熟的肉串天女散花般飛濺。
時間仿佛被拉長。
艾千刃眼睜睜看著那塊滴著辣油的羊排在空中劃出弧線,最終“啪”地糊在蘇秋陽胸口。
真絲睡袍瞬間暈開一片橙紅油漬,像朵惡心的花在他心口綻放。
全場死寂。
小五的啤酒罐“咣當”掉在地上,泡沫汩汩流出。
艾千刃的眼神徹底冷了。
她解開外套,隨手一甩,露出裡麵的黑色背心。
“你完了。”
她聲音輕得像刀鋒擦過空氣。
下一秒,蘇秋陽被一股巨力按在牆上!
艾千刃的小臂橫壓在他喉結處,另一隻手扣住他手腕——正是有疤的那隻。
他聞到她身上混著機油、啤酒和硝煙的味道,危險得讓人汗毛倒豎。
“聽著,小子。”
她湊近,呼吸噴在他耳畔,聲音帶笑,眼神卻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土,
“從明天開始,我每晚八點,準時燒烤。”
她指節發力,蘇秋陽的腕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你要是再敢碰我的東西……”
她輕笑,
“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改裝扳手和你的賤骨頭,哪個更硬。”
他看著艾千刃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嘴上仍舊不肯服軟:
“找死的是你!你這賤人!
你把我家搞成這樣,我特麼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他話音未落,竟然揮舞著拳頭,朝著艾千刃的麵門砸去。
午夜的風裹挾著烤肉的焦香,艾千刃的右手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色的殘影。
她的五指如同精鋼打造的捕獸夾,精準地鉗住蘇秋陽的衣領。
真絲睡袍在她指間發出不堪重負的撕裂聲,蘇秋陽的喉結在她虎口處劇烈滾動。
"規矩?"
艾千刃的聲音像是砂紙打磨金屬,每個字都迸濺著火星。
她右臂肌肉驟然繃緊,工裝背心的肩線被撐出銳利的棱角。
"小爺,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蘇秋陽的皮鞋在防腐木地板上刮出兩道黑痕。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視野正在傾斜——這個瘋女人竟然單手把他提離了地麵。
夜風灌進他大張的嘴裡,昂貴的古龍水混著羊肉串的孜然味在齒間發酵。
"放...手!"
蘇秋陽的指甲在艾千刃小臂上抓出幾道血痕,卻像撓在生牛皮上。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視網膜邊緣開始泛黑。
二十二年養尊處優的人生裡,他第一次聞到死亡的味道——像生鏽的齒輪泡在機油裡。
艾千刃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讓在場所有改裝師齊刷刷後退兩步。
她拖著蘇秋陽走向陽台邊緣,軍靴踩碎的啤酒罐發出垂死般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