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婆？"
艾千刃挑眉。
她想起去年在緬甸邊境見過的降頭師，那些乾屍般的老太婆也是這般模樣。
但夏碧蓮身上的氣息更古老，像是從青銅器裡爬出來的某種東西。
彆墅三樓突然爆出玻璃炸裂的巨響。
無數碎片在月光下形成銀色瀑布，其中夾雜著燃燒的窗簾殘骸。
蘇曉燕懸浮在能量漩渦中央，睡袍化作灰燼，裸露的皮膚上流淌著岩漿般的金色紋路——那些符文每閃爍一次，整棟彆墅就跟著震顫。
林天踹開變形的門框衝進來時，看見的是顛覆物理學的一幕：
蘇曉燕的長發如同活物般舞動，發梢點燃的空氣形成藍色火球。
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血海彎刀，卻摸到滿手滾燙的金屬。
"古武血脈暴走。"
林天扯開領帶，喉結滾動咽下帶鐵鏽味的唾沫。
艾千刃的耳膜開始滲血。
她看見花園裡的觀賞石像正在龜裂，夏碧蓮趴在其中一尊斷裂的聖母像上，用舌頭舔舐石像眼眶裡滲出的血珠。
更遠處，蘇曉燕引發的能量風暴已經掀翻了三輛停在院裡的超跑，其中一輛賓利的車門像錫紙般卷曲著飛上夜空。
艾千刃指間的煙頭突然炸裂，火星四濺。
她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那雙總是帶著戲謔的眼睛此刻銳利如刀。
陽台的大理石地麵在她腳下龜裂，細密的裂紋像蛛網般蔓延開來。
"這感覺..."
她喉嚨發緊，全身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空氣中彌漫著某種原始而暴戾的氣息，讓她後頸的汗毛根根豎立。
林天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青筋在手背上凸起。
"是古武者血脈覺醒！"
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每個字都帶著金屬般的震顫。
客廳裡，蘇曉燕跪坐在地，長發無風自動。
她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茶幾上的玻璃杯一個接一個爆裂，碎片懸浮在半空中，折射出詭異的光。
"怎麼可能..."
林天瞳孔收縮。
他清楚地知道夏碧蓮和蘇曉燕都是普通人，但此刻蘇曉燕體內爆發出的力量，分明是傳承自古武世家的血脈之力！
而且是最原始、最狂暴的那種。
艾千刃的小菜刀已經出鞘，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靠！這他媽是自爆了吧？！"
她感受著腳下越來越劇烈的震動，陽台欄杆的金屬管正在像麵條一樣扭曲變形。
整棟彆墅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牆上的名畫紛紛墜落，天花板開始大塊大塊地剝落。
"快走！這裡要塌了！"
林天一個箭步衝到艾千刃身邊，鐵鉗般的手抓住她的上臂。
"這股力量她無法控製，會毀了這裡！"
"媽的！"
艾千刃咒罵一聲。
她反手收起小菜刀，與林天一起衝向樓梯口。
彆墅內部已經變成了災難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