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刀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刀身上的鏽跡竟然開始片片剝落,露出下麵寒光凜冽的刃口。
江流螢的眼神變了,仿佛有某種沉睡的力量正在蘇醒。
"狂風...暴雨!"
他不再躲閃,而是迎著江辰的刀勢悍然出擊。
斷刀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刀鋒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割裂出細小的黑色裂痕。
江辰倉促變招,卻已經晚了。
"斷天...滅地!"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過後,江辰手中的玄鐵重刀應聲而斷。
半截刀身旋轉著飛出去,深深插入十丈外的石柱中。
全場死寂。
江辰呆立在原地,手中隻剩下半截斷刀。
他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
江流螢的斷刀穩穩停在江辰咽喉前三寸,刀鋒上還殘留著一絲黑色的空間裂痕。
"你輸了。"
"好!"
江天道第一個站起身,這位向來嚴肅的家主此刻眼中閃著激動的光芒。
他用力鼓掌,掌聲在寂靜的演武場上格外響亮。
緊接著,整個演武場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江流螢!江流螢!"
"太強了!那是什麼刀法?"
"連江辰師兄都敗了..."
年輕子弟們漲紅著臉嘶吼,有人甚至激動得扯破了衣襟。
最前排的鎏金看台上,江家老祖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老人渾濁的雙眼此刻精光四射,死死盯著場中那個染血的白衣少年。
"斷天決..."
老祖的聲音沙啞卻極具穿透力,身旁幾位長老立刻屏息凝神,
"不愧是能斬斷玄鐵的天階功法。"
場中央,江流螢緩緩收刀。
他的白衣早已被鮮血浸透,左肩的傷口還在滲血,但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四周的歡呼聲浪讓他有些恍惚,三年前被逐出家族時,何曾想過會有今日?
"做得好。"
江天道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場邊,寬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江流螢完好的右肩上。
這位向來威嚴的家主,此刻眼中閃著欣慰的淚光:
"你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是林天先生教得好。"
江流螢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聲音有些沙啞。
鎏金看台上,江家老祖突然站起身。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連風聲都仿佛凝固。
"帶他來見我。"
江家老祖的會客廳古樸莊嚴,紫檀木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江家老祖端坐在太師椅上,雖然身形佝僂,但散發的氣勢卻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得凝重。
"江流螢。"
江家老祖的聲音讓房間裡的燭火都為之一顫。
"你的表現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斷天決的威力,連我這個老頭子都感到驚訝。"
江家老祖緩緩起身,枯瘦的手指輕叩桌麵。
"天道,既然比武結果已出,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江天道恭敬行禮:
"老祖明鑒。林天先生承諾,隻要江家出山,麒麟殿必有我們一席之地。"
江家老祖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如刀:
"江家可以出山,但有三個條件。"
"第一,由我弟弟江大海親自帶隊,挑選十名長老隨行。"
江天道聞言瞳孔微縮,這幾乎等於派出了江家七成的高端戰力。
"第二,江家行事自有原則,不受任何人擺布。"
"第三..."老祖看向江流螢,"所有條件,必須由大海當麵與林天商定。"
最後,江家老祖的目光落在江流螢身上,眼中的期許讓年輕人呼吸都為之一滯。
"江流螢,你願意作為江家與林天的聯絡人嗎?這個位置關係著江家的未來,你...敢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