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閣的鬨劇結束一段落,織藥意猶未儘。
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叨咕:“怪不得四姨娘一再叮囑,說魅香隻用羽毛的一根羽絲滑過焚燒,千萬不能用手直接拿捏,果然嚇人!”
“什麼魅香?沒有的事,”盛凝酥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四姨娘什麼都沒說,我們也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胡郎中自作孽罷了!”
“明白。”
織藥小跑著打開連廊角門:“姑娘小心台階。”
盛凝酥的腳步突然一頓,神色微異的看向拐角的地方:“怎麼有股子藥味?”
“什麼藥味?”織藥用力聞了聞:“沒有啊。”
“好像是炙町花。”
“什麼花?”織藥再次聞了聞,一臉茫然:“姑娘,你是錯覺了吧?這裡就咱們兩個,哪有什麼花不花的藥味?”
“許是錯覺吧,人家是久病成醫,我是成了心魔。”盛凝酥收了心神,自嘲的笑了笑。
上一世的時候,她為了祛毒治病,花重金請醫聖出山,最後還機緣巧合的拜入他的門下,成了醫聖的收山弟子,可最終還是沒能改變她的悲慘結局。
如今恍恍惚惚的,竟然都出現藥味的幻覺了!
角門關上後。
“主子,她們走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連廊拐角處出現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子坐在輪椅上。
他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夏七,我身上的藥味很濃嗎?”
“不能吧?”侍衛低下頭,用力在男子身上嗅了一圈:“主子的衣服是每天更換的,屋內也特殊處理過,幾乎沒什麼殘存藥味,而且咱們又隔的那麼遠,四夫人怎麼可能聞到藥味?”
“那她怎麼會知道炙町花?”
“是啊,四夫人古怪。”
夏七說著,按下一側廊柱上的花紋。
花紋凹下,郎柱突然變動,無聲的延伸出一個長閣,隨之打開。
“主子,我感覺四夫人和過門時不一樣了!還記得她過門那些日子……”
夏七推著輪椅走了進去,閣門關閉,將所有的聲音隔絕。
——
盛凝酥回到水雲軒後,讓織藥將斷骨散都拿來。
“我還記得陪嫁來一對整塊翡翠玉摳雕的粉盒,也一並拿來。”
“是這兩個蟠桃玉盒嗎?”織藥從妝奩下拿出兩隻翠玉粉盒,不舍的很:“姑娘,這是二姑姑的添妝,一個三十兩金,是她當初的嫁妝,金貴的很,你要這個做什麼?”
盛凝酥沒有說話。
她用刀刃將斷骨散的藥膏刮下來,混著香粉裝到其中一個蟠桃玉盒裡。
織藥看的心疼:“姑娘,三十兩黃金呢,你用來裝毒藥?”
“三千兩的珊瑚碎了你不心疼,疼這麼一個瓶瓶罐罐?”
“那個珊瑚隻是碎了一個枝丫,又不是全部都碎了,頂多是折損一下,可這個……姑娘,我覺得你是在暴殄天物!”
“你懂什麼,”盛凝酥給了她一個白眼:“這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有些人呐,就喜歡這些金玉類的東西!”
“有些人?”織藥聽出了弦外音,八卦道:“姑娘,你在說誰啊?”
盛凝酥沒有解釋,而是去到妝奩匣子裡拿出幾個養顏丹,又取出金瘡藥,碾碎後,將兩種藥混合在一起,也摻和了香粉,裝在另外一個蟠桃玉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