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佑冷眼看著他,揮手讓人拿來一堆東西。
都是胡郎中的衣服和香巾香囊等小物件。
胡郎中在裡麵扒拉了一圈,並沒找到什麼,神色一驚:“不對,東西呢?”
他抬頭望向謝南佑。
謝南佑冷哼:“怎麼,你是懷疑我偷了你的東西嗎?”
胡郎中抽了抽嘴。
盛凝酥是謝南佑的婆娘!
現在謝南佑審問他,那和四夫人審問他有什麼區彆?
當著凶手的麵指認凶手,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胡郎中立即跪下,雙手合十:“四爺,我,我錯了,我剛才就是一時糊塗才渾說的,沒有香料,沒有迷香,什麼都沒有,就,就是我自己一時糊塗做了糊塗事,我,我認罰,我可以賠錢的,我可以離開京都城再也不回來,我,隻要四爺和四夫人放過我。”
開始他求饒解釋的時候,謝南佑還以為他是在信口胡謅。
可如今再聽這些,他心下一動,知道他是將自己和盛凝酥當做一夥的了!
畢竟他們倆是夫妻!
“姓胡的,你隻管對天發誓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他微微傾身,雙手交叉,握緊手背:“回答完了,不論如何,我都會放你走!”
“您,您問。”
“四夫人究竟給沒給你那個異香?”
“……”
——
織藥輕叩門扉。
敲了許久,裡麵才有人來開門。
“誰啊!”
夏七不耐煩的打開門,見到門外人時,眼神明顯一動。
“四夫人?”
盛凝酥將手裡的錦盒遞上去:“聽聞大爺身子不好,我這裡有點不值錢的小玩意,對大爺的身子或許有用,煩請轉交。”
夏七猶豫了一下,還是雙手接過:“請四夫人稍侯片刻。”
他並沒有邀請盛凝酥進去,而是捧著禮盒飛快回屋。
很快,他又小跑著出來,雙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我家主子身子不便利,就不來親謝四夫人了,主子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也有一個禮物,回贈於四夫人。”
他雙手展開,將一個錦盒奉上。
看到錦盒的那一瞬,盛凝酥與織藥的瞳孔都是一顫。
竟然是當初賞給胡郎中的那盒子魅香。
夏七道:“我家主子說,此物金貴,還請四夫人收好了,若是落入歹人之手,怕是後患無窮。”
盛凝酥卷睫微沉,斂下瞳底所有波動,示意織藥接過後,致謝告辭。
夏七再次作揖恭送。
等她們走遠了,方回房間:“主子,同您猜的一樣,四夫人什麼都沒說,一個字都沒說。”
“看來,還真是她的東西。”謝承漠坐在屏風後,雋雅欣長的身姿投下一道折影。
“主子,咱們為什麼要幫她?她畢竟是謝南佑的娘子,他們才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不見得吧?”謝承漠摩挲著手裡的錦盒:“老夫人急需百年老山參吊命,她卻將這麼金貴的東西轉手贈予我。”
“那,四夫人是要同咱們示好?”
“示好?你會用燙手山芋去拉攏人心嗎?”謝承漠笑出聲,笑聲低沉:“她這是一箭雙雕呢!”